繆童似乎被裘致遠嚇著了,兩條肥胳膊火速摟上鄭飛彤的脖子,把那張肥臉死死地擠在鄭飛彤的臉頰上,涎著一坨口水,糊得鄭飛彤領子上濕嗒嗒黏糊糊的,還拿一隻眼睛賊骨碌嘟地從鄭飛彤的發絲間瞟裘致遠,適時裝出一副哆嗦的模樣,把鄭飛彤給心疼得,連連輕拍繆童的後背。
“童童不怕,爸爸在這裏,不怕。”說著,還拿裘致遠最喜歡的唇印了印繆童的臉,綿密柔和的親吻,比起鄭飛彤獻給裘致遠的,不知道旖旎多少,溫情多少,看得人眼睛裏出火。
裘致遠很是用他的氣場震懾了一下小繆童,可不知道是不是無知者無畏,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總之,反正,終歸,裘老狼是被趕下小色彤的床了。
怎麼趕的?一頭打不得罵不得的肉乎乎的小色鬼猴在你情人身上睡大覺,你還能爬上去?再說了,就算爬上去,你情人摟著個豆腐娃似的,挨著就躲,生怕把懷裏的小P娃擠傷了,你擠上去有什麼意思!
“爸爸,爸爸……”從來沒有這樣一聲呼喚能讓裘致遠這麼不爽的,繆童搖晃著,蹬著小腿蹭蹭蹭地跟在鄭飛彤後麵,逮著機會就撲上去抱大腿,然後糊口水,等著鄭飛彤抱起來親一口,喂吃的。
好在喂糖那麼讓人無法忍受的場麵再也沒出現過。
“爸爸,我要吃糕!”
“爸爸,我要喝水!”
“爸爸,抱抱……”
“爸爸……”
你說,這“爸爸”兩個字怎麼就這麼刺耳呢?
偏鄭飛彤還樂得合不攏嘴,每天伺候那祖宗比伺候裘致遠上心多了。
不但挖空心思去弄了些進口奶粉,天天給那個早該斷奶的小P娃泡奶喝,還弄了匹布給他縫衣服!傍晚帶著那小P娃去打靶場撿子彈殼,回來熬夜給那小魔王做坦克模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些都還不算,鄭飛彤這小子,竟然還為了這個小魔王下廚!去宗政呈的廚子那裏學做糕點,一道休息的時候就不見人影,回來時,總能做上兩塊又精致又好吃的糕點,次次都不一樣,次次都是裘致遠沒吃過的。
啥,你問為啥隻是兩塊?一提這個裘致遠就來氣,你哄小P娃就哄吧,為啥不也順帶哄哄你情人!就做兩塊,那小魔王撲上去一手一塊就抓著往嘴裏塞,哪裏還有裘致遠的份!
幾次看見鄭飛彤高高興興地端著盤子,飛奔過去,已然晚了,連著看了幾次小P娃的示威式吃法,裘致遠終於鬱悶了。
“你爸爸是誰?”終於找到由頭把鄭飛彤指使走,裘致遠捏了塊鬆花糕,把那個警惕性像狼的小魔王給騙來了。
“小飛彤!”繆童邊撲邊喊,妄圖飛搶裘致遠手裏的糕,裘致遠手裏的東西豈是那麼好搶的?輕輕一晃就把小魔王晃得跟著打轉,眼睛烏溜溜地盯著那塊鬆花糕,小腳丫不停地倒騰,裘致遠的手擎到哪兒,小饞鬼就跟到哪兒。
“那我就是你爹,知道嗎?以後叫他爸爸的時候,你得叫我爹!”
“我爹是繆三臣,我媽叫……鬆花糕!”小繆童果然還小,剛背書似的背了一半出身,就被鬆花糕給勾得在那裏跳噠。
“那我是誰,知道嗎?”裘致遠伸手過去讓繆童咬了一口,迅速又拿開,繼續吊胃口。
“糕!”繆童連著跳了兩下,還是沒能多夠一點糕吃,瞪眼癟嘴,“你是壞蛋!”
“錯了,打屁股!”裘致遠得意大笑,“飛彤是你爸爸的話,我就是你父親!父親是什麼意思知道嗎?”
“不知道,糕!”小繆童搖了一下頭就被耳後的糕給勾得轉了身,“給我糕……”委屈得已經帶上哭腔了。
“父親,就是你爸爸的男人,懂嗎?重複一遍,我就給你糕。”
……
“爸爸的男人是大壞蛋……”
鄭飛彤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繆童啃著一塊鬆花糕,坐在裘致遠的辦公桌上含含糊糊地咕噥,嚇了一跳,趕緊張望了一下,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想趁裘致遠沒來得及看見的時候把繆童抱走。
“小乖乖,誰抱你上去的?”鄭飛彤直到抱起繆童,才安了點心,倒不是擔心裘致遠會對小孩子怎麼樣,而是部長的辦公桌,小孩子亂折騰,真出了什麼事,肯定要有人倒黴,不是他這個監護的“爸爸”,就是看顧的警衛。
“大壞蛋!”小繆童倒不知道害怕,兀自津津有味地啃著鬆花糕。
“大壞蛋?”鄭飛彤有些莫名其妙。
“他說的是我。”裘致遠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意思,相反,好像還很高興,讓人怎麼看都有點汗毛立正,“小繆童,說說,我是誰?”
“大壞蛋!大壞蛋是爸爸的男人!你是大壞蛋!”小繆童得了鄭飛彤的倚仗,幹脆光明正大地叫裘致遠“大壞蛋”了,一隻手抓住糕,另一隻手伸出個小手指,憤怒地向鄭飛彤控訴。
鄭飛彤的臉“騰”地紅了,裘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