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最厚重的棉衣,準備迎接冬天。儲物間可以看到樓下的巷子,也可以看到對麵在建的新城區,名雁看著窗外陰陰的天氣發了一會兒呆,被突如其來的車聲吸引了注意力。
窄窄的巷子裏擠進一部車,他太熟悉,是魏青銅的車。
一大早,他來幹什麼呢?
名雁慌了一秒,馬上自我安慰也許不是來找他的。
不過幾分鍾的時間,敲門聲就響起了。名雁有些不情願地去開門,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男人的臉,魏青銅就擠進門來,瞬間帶來一股寒氣。
男人進了門,細細地打量了屋子:“你這裏,看起來還不錯啊。”
他看著男人,瞬間有些無語。
小溪聽到了響動,推開房門走出來,還揉著眼睛,一抬頭就對上了魏青銅的目光。
總歸不是友善的目光吧。名雁已經能夠感受到魏青銅眼裏噴射的寒冷,氣氛在男人刻意的目光下變得有點尷尬。兩個人,一個單純,一個懷著鬼胎,就這麼對視了幾秒。
“小溪,快去洗臉。”名雁忙把小溪推進浴室裏,回身來看著男人,臉色有點發白。
“就是他?”男人笑容複雜,“看起來還挺正常的。”
“不要胡說,他聽得懂。”名雁低聲製止。
男人冷冷地說:“我好不容易來一次,你就這樣招待我?”
“坐。”他低低地招呼,“有什麼事?”
男人大大方方地在沙發上坐下來,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和他比,我究竟輸在哪裏了?”
名雁有些厭倦男人的語調,轉身去廚房裏關了火,把鍋子裏的牛奶倒出來。
男人跟過來倚在門邊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說:“有我的嗎?”
臉皮居然厚到了這種程度。
他的語氣已經有點不客氣:“隻有涼的。”
“可以。”
男人這麼說,他也沒有辦法,隻好又洗了
一隻杯子來。
小溪從浴室裏出來,臉白白頭發軟軟看起來很討人愛,雖然還是不能明白這個陌生人為什麼一直盯著自己,但還是坐在餐桌邊衝男人笑了一笑。名雁顧忌著魏青銅的目光,心裏有些不舒服。
“你沒有跟他說我們的事?”男人的目光利得像刀。
名雁忍耐著,把麵包推到小溪麵前。
“說了他也聽不懂吧!”
男人有些刻意的尖銳,讓名雁的臉白得更慘。男人來,僅僅是為了嘲笑他麼?不管怎麼樣,他是不會讓小溪受到傷害的。所以,從男人進門起,他的心裏早就戒備。
男人喝了一口剛從冰箱裏倒出來的牛奶,冷得不禁顫了一下。外麵的天氣已經夠冷,沒想到,名雁,比這天氣還要冷淡得多。
小小的動作偏被小溪看見了。
男人抬眼看向那個讓他輕視、嫉妒、怨恨甚至失控的、但偏偏溫和單純到讓人發不出脾氣的男孩,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小溪看著男人,把自己的熱牛奶輕輕推到男人麵前,又輕聲補充了一句:
“我沒喝過的。”
魏青銅刹那間有點晃神。
能讓溫和的名雁也變得尖銳的人,除了這個人,還會有誰?青銅第一次覺得自己輸了,而且,輸得徹頭徹尾。
男人沉了一口氣,開口說了正題:“我要結婚了,希望你能來。”
燙金的請柬放到桌子上,推到中間來,豔麗得有些過分。
名雁沒有說話,也沒有動。男人特地來,就是為了告訴他這件事麼?那麼,是希望得到祝福,還是希望看到他難過呢?這樣刻意,反而讓他心有不安。
“結婚?”小溪卻笑嘻嘻地去撥那張請柬,打開來,“我和名雁也要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