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洗碗機這種大型器具,薛廚子很愛人做手工,以前洗碗是小奇在包,她來了,菜鳥很自然要接手。
手指頭因為長期泡著水,破皮了。
等一下要記得找片OK繃來貼,這樣的手指給客人看到會不舒服。
回過神來,是阿嘉的聲音,他用那種刻意壓低,卻還是整個廚房都能聽到的嗓門說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根據可靠消息,薛老大最近跟那個寧采臣那個那個……」幾個打飯班的私下給店長取了綽號。
她豎起耳,什麼是那個那個?
「喬不攏?不會吧?」
「你沒看他這幾天都隨便交代一下就出去了,我聽說對麵有好幾家同行的餐廳要開幕,不知道哪一家要來挖他就是了。」
「你這消息哪來的,馬的,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有這種待遇?」小奇的嘴巴張得好像咬鉤的魚,爆了句粗口。
「我有個學妹去對麵應徵看到,在MSN上麵跟我敲的。」
「看起來寧采臣要傷腦筋了。」有點幸災樂禍,也有點等著看好戲的味道。
杜曉算沒放心上,她不是老闆,也輪不到她來擔這個心。
人被流行推著走,想想看現在人在吃方麵選擇性太高了,根本不需要什麼忠誠度,就拿東區這一級戰區來講,中式小餐館、小酒吧、歐式餐廳、居酒屋、烤肉火鍋店、牛排館,各種美食光是看就已經眼花撩亂了,叫人怎麼不喜新厭舊?
也因為這樣,造就了人群的口福還有滿街的廚師。
兩天後的清晨,她照常開鐵門,照常跟門外的流浪狗玩了一會兒。
一切都準備妥當,自己有間公寓在郊區的店長才像遊魂般的遊進小館裡。
他看看這些打飯班的成員,果然,該來的都沒來。
他把眾人召來。
「這幾天大家就休假吧。」
「無薪假?」火爆浪子阿嘉馬上跳腳。
「等我找到適合的廚子會另外通知你們上班。」
這坐實了薛老大跳槽的消息。
看起來談判破裂,協商吹了。
「我們還有二廚啊。」周蒂蒂不想休假,她可是有卡債的人,少一天收入就少很多了好不好。
店長斯文的臉更難看。「薛廚子把二、三廚都帶走了。」
好狠啊,什麼人情義理都抵不過一個錢字,人往高處爬是沒錯,可是讓人這麼措手不及也太現實了。
廚房的要角都跑了,剩下他們這些半桶水的嘍囉,生意別說做下去,大廚,可不是隨便喊就有人能頂替的,唯一慶倖的是耳朵眼不做預約生意,不用去聯絡改期什麼,要不然損失就隻能無語問蒼天了。
大家麵麵相覷,沒有人走開。
沒人注意的杜曉算自動自發把玻璃門的掛牌翻了麵,掛休息,然後在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
托著腮幫子,找來筆在紙巾上畫來畫去,畫來又畫去,最後把紙巾對折又對折,慎重的收進圍裙小口袋裡,瞧了眼各自癱在椅子上眾人,欸,那些傷腦筋的問題她都幫不上忙,坐在那裡愁眉苦臉對事情又沒幫助,眼看都中午了,去找點吃的吧,吃飯皇帝大,天大的事都比不上餵飽肚皮。
你說她骨子裡帶了涼薄冷血的性子,也可以,說她掛無事牌也成,反正,天塌下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