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段(1 / 3)

帽子帶上去,順帶貶低自己,“我也隻是學了個皮毛,能讓大宮主冷靜下來已然是極限了。”

其實他心裏悔得要死,若是那一箭沒有抖,若是蘇櫻沒有叫,若是自己少算一步,現在的局勢也不會是他被審問,而是他作為移花宮的一員,和自家公子帶走受傷的大宮主回去治療了。

邀月還在冷冷盯著他看,花無缺終於看不下去,上前擋在荷露身前,“大師父何必跟他置氣?等回去了好好罰他便是,還是先救醒二師父吧。”

邀月一凜,回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憐星,再看看已被打斷的決鬥,氣上心頭,強硬道:“荷露過來。”

荷露和花無缺交換了個見機行事的眼神,從地上站起慢慢踱了過去。

邀月道:“你帶二宮主回房休息。”

荷露應聲是,把弓往背上一背,打算去馱起憐星。邀月慢慢抬起了她那芊芊細手,在陽光下也潔白光滑的素手,向荷露背上伸了過去。

荷露本來心頭有鬼,自然百般防備,可身後的動靜太慢,他無法看到聽到。隻好去留意在場周圍人的動靜反應,這樣一來卻也看得出身後出了問題。

荷露心頭苦笑,心頭轉過兩個念頭,一個是邀月眼裏容不得沙子,即使在場斃了他也能說是清理叛徒,畢竟剛剛自己真的對著大宮主射了一箭。另一個則是,該不該躲?躲了,明著反了大宮主,早晚是死,不躲則是立刻就死。

早死,晚死,當然晚死。

生死一瞬間,荷露突然猶豫,公子怎麼辦?

若說停止比試,最高興的其實就是比試的雙方。可最頭疼的也是比試的雙方。

花無缺自然不用多說,如果不決鬥的原因是荷露出事,他寧願繼續打下去,大不了狠下心來,殺了小魚兒,莫說跟小魚兒沒關係,就算他們是親兄弟那又怎樣?他和荷露可以一起長大的真正的親人!若是荷露和小魚兒之間選擇,花無缺會懷著對小魚兒的愧疚選擇荷露,然後活下去。

從那個“可能”被肯定,他就知道自己定然是要死的那一個,但是他不想死,也不願意死,死了,就什麼都沒了。他的一生不想就這麼完結,他還想要更長的時間和荷露好好活下去。

小魚兒很頭疼,要說決鬥被打斷是好事,能不比就更好了,可是比了一半停下來,對他來說一點都不好,尤其是他已經吃了某種藥物的情況下。

算著時間,小魚兒趁大夥兒關注這移花宮的狀況,和他的萬春流萬伯伯對視一眼。

按位置來說,小魚兒距離荷露,比起花無缺還要遠一些,可是邀月那平靜的手舉起他就知道,機會來了,於是他反而是衝的最猛的一個。

接下來發生的事,在場的人在其生涯裏都不曾忘記。

本該師徒相親的徒弟突然攻擊了師父,本來該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人卻選擇了幫助仇人。

邀月沒有刻意遮掩自己的想法目的,她就是要當場斃了這以下犯上的荷露。那又如何?她這是清理門戶,是自家的事情。

但是荷露本人沒有反抗,其他人卻有動了。

首先動的是早知道邀月下一步要做什麼的小魚兒,簡直就是打雞血一般猛的衝了上去,就好像話本小說裏的主人翁為了自己心愛的人甘願替“她”一死。

——小魚兒選擇的是衝到荷露背後替他擋這一掌。

第二個動的是燕南天,剛開始燕南天還在想荷露的動機,雖然相處不過幾個月,但是燕南天還是知道荷露是個惜命的人,但是什麼事讓這麼一個惜命的人如此衝動?莫非……燕南天想起荷露的那個假設猶豫了……再看到小魚兒猛的衝到了荷露背後以身相代,立馬動了!笑話!好友唯一的血脈(?)怎麼能再死在邀月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