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喝酒……!”
“來……喝……喝!”
這裏是岔河村。村子其實是沒有河的,隻有一條臭水溝。
這條整天流著墨綠汙水的臭水溝將一個一百多戶人家的岔河村和一所在國內不怎麼入流的大專院校分隔開來!
這所學校通往村子的最近捷徑就是走臭水溝上的兩塊水泥預製板搭建的簡易小橋。小橋勉為其難地趴在臭水溝上,向村子裏延伸出一條繁華街道,一直通往最西邊的一塊部隊士兵的訓練場。
推杯換盞的喝酒聲就是從這條街道邊的一家小飯館傳出來的。
現在是二零零四年五月份的畢業季。頗不好意思,我正巧就在那條臭水溝旁不入流的學院門下受教。
宿舍的老五和小八,早就在這條街附近租了間民房,提前搬出了宿舍,買上鍋碗盆勺煤氣罐,開始了“小康”的生活節奏。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他們一走,老四、小七和我(老六)也耐不住寂寞,緊跟著搬了出來。
再然後,其他宿舍的一些學生,還有幾個女生也跟著搬了出來。大家都住的不遠,經常在一起聚餐扯淡,談論著一些關於未來那些不靠譜的事情。
所謂的未來,是非常迷茫的......
在我看來,我們隻不過打著出來找工作的幌子,在這個清靜的小村莊裏呼吸一下畢業前僅剩不多的自由空氣,享受進入社會曆練前最後的寧靜。將來會麵對怎樣的廝殺,誰知道呢?
我們宿舍幾個雖然聯係較多,整天紮堆做的事情也無非是耍牌、打球、趕大集。偶爾,我、老四和小七去開發區那邊的一所培訓學校學習一下AUTOCAD。即使去了也不務正業,做的最多的便是湊在一起調侃那位說話奶聲奶氣卻又長的非常漂亮的女老師!
還有一件事是非常重要的,那就是聚餐。每到周末,有同學從學校過來的時候,我們幾乎都要聚一次,要麼在家自己做幾個菜,要麼去附近的小飯館整點。
比如今天,在市裏提前找到工作的老大回來了。於是,大家選擇到小飯館改善一下夥食。幾個時令小菜,兩提嶗山啤酒,喝得那是相當的興高采烈,桌上的菜也很快見了盤子底。
“來,把這一瓶喝完。”老五啟開一瓶啤酒,遞給我。
“靠,喝……喝的……差不多了!”我雖然伸手接了過來,但是感覺頭已經有點暈乎乎的了。
“裝!你就裝吧!這點酒,也就是漱漱口!”老四嬉皮笑臉的調侃道。
“狗……狗日滴,你……你才喝多少啊!”我罵道,努力壓製著說話有點大舌頭的醉酒症狀。
“沒事!喝完之後,我們去買點西瓜,再租個碟看去。”老五說道。
“就是,反正離家這麼近。要不現在就去?”老四問。
“去幹嘛?”老大也有點上頭,一時沒反應過來。
“買西瓜啊!喝了酒,正適合吃點西瓜爽爽口!”老四笑嘻嘻的說道。
“那你去吧。”老大說。
“小舅子的,猜火柴棒!誰輸了誰去!”老四幹脆出了這個主意。
猜火柴棒是我們經常玩的一種遊戲。有一個人是坐莊的,根據在坐的人數,然後拿出跟人數相等的火柴棒,莊家攥在手裏,讓其他人猜,誰猜的數跟莊家手裏攥著的火柴棒一致,恭喜,那人就中獎了,一杯啤酒!如果沒人猜中,那莊家就得幹一杯。
猜就猜,老五興致勃勃拿出火柴棒,數出六根,然後背過雙手,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煞有介事的準備一番,然後伸出右手,“好了。”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