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蝦米上前一跪,頭尖點地,叩謝羅浮道:“奴婢日後定會傾盡一切,替郡主效犬馬之勞。請郡主收下奴婢,奴婢感恩不盡。”

十歲女童,眉清目秀,甚為伶俐。可這是什麼意思,羅浮氣呼呼的想,難不成菱夢璃還是不肯信她,非得安插一個耳目時時刻刻監視著她不可麼?眼光一冷,羅浮不肯接納。

火炎又道:“二公子說了,他與郡主同氣連枝、唇亡齒寒,大家同坐一條船上,若是有人想跳河,那便來個鴛鴦戲水生死與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好你個菱夢璃,竟敢威脅與我。羅浮氣極反笑,答道:“好!不就一個下人麼,本郡主還收的起。”

火炎嘴裏不說,心裏卻道:你肯識趣,這樣最好!

“你差人書信告訴於他,我羅浮不似菱夢璃,誓不作小人。另外,也順便知會他一聲,下次見我羅浮,最好帶上湮蘿苑流鵑、傾弦、傾顏、杺啼和杺雪這五位姑娘,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何不大方的現身一見,聚聚也是好事。”羅浮幾句話已然掀翻了菱夢璃的老底,言明自己知曉他們蛇鼠一窩是同黨。你不仁我便不義,敢威脅我,我也不讓你好過。

火炎麵不改色:“屬下定會一字不漏向公子呈明。”

“小姐……”半天都未吱聲的弋翩鴻想出來滅滅火。瞧著羅浮許久都沒讓小蝦米起身,心有不忍便想來勸。

“小什麼小,要喊姐姐一邊叫去。要麼直呼羅浮,要麼就別跟我說話。隨你的便。”聽見他喊小姐頭皮就覺發麻,屁點大的毛孩子怎麼這麼迂腐啊,什麼年代了還公子小姐的叫著。羅浮因為有氣沒處發,全給它一股腦兒潑向了弋翩鴻。乘機氣氣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侍衛火炎。

弋翩鴻以為自己又犯了錯,連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後叫你羅浮便是。隻是小蝦米跪了很長時間,你可否讓她起來?”

“你叫小蝦米?”菱夢璃真會取名,一個小屁還嫌不夠精辟,又來一條水裏的。羅浮消了消氣,擺擺手道,“起身吧,以後好生跟著我,不會虧待於你。”此後,羅浮發誓不再與這些人說話,須不知會不會又被誰咬上一口,簡直防不勝防。雖說馬車比轎子穩當些,可長路漫漫,也夠她暈的。

蒼白的小臉沒了一絲血色,羅浮緊閉雙目眉間高高堆起,隱忍著難受。弋翩鴻不敢叨擾,隻吩咐火炎取來一些藥材,自己親手置於金猊中燃上。

氣如瑞腦,芬芳似花,一室飄香。沒過多久,羅浮簇起的眉漸漸舒展,睡的十分酣甜。

弋翩鴻久久盯著她看,一對劍眸深鎖青眉。心道:我非有意瞞你,翩鴻隻想真心待你。

16 初進公主府(上

陸路行了五日,然後改乘水路,從淮陰西界到洛水東界。再改陸路,行半日,抵達京都——月兮。

匆匆一數,小半月便過去了。自踏足月兮城那一刻起,羅浮的心從未停止過忐忑。

曾經的腦海迷霧重重,她多想親口問問父母親大人,當年何故要將弱小如斯的她棄之不要。而如今,又為何勞師動眾的著人來找,尋著了又打算如何安置於她?

還有一事,至今不明。當年第一眼醒來,看到的是位白衣男子。那雙乳白色透明的瞳仁,她如何能夠忘記。他究竟是誰,可是自己的生父?

本以為心中會有憤恨,畢竟是讓她來到這世上的人,又將她狠心拋棄的人。若是她的到來,並不受人歡迎,那麼,這條生命的意義從何談起?可此時此刻,竟仍心有所冀,隻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