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第一神醫,有人求醫的時候是醉春風的招牌大夫,沒病人的時候,兼職跑堂。
“開心,有人上門打架,你不快點,打壞家具你賠!”
開心,白開心,將軍府第一武士,沒人打架的時候跑堂,有人挑釁的時候兼職打手。
老板娘綠腰一手叉腰,另一手指點江山,氣勢萬鈞,真乃一代帥才。指揮著兩個手下把醉春風經營成了京城第一酒肆,三年來聲名鵲起,直超芙蓉樓,成為京城第一景點。
人人都知道醉春風的酒貴,每壺十兩銀子,平常人家大概能過半年。
人人都知道喝醉春風的酒要靠運氣,都是一樣的壺,但是壺裏麵是什麼酒,大概老板娘都不知道,也許是西域的葡萄美酒,也許是紹興的七十年女兒紅,也許是兌了水的高粱酒,也許是井裏的水,甚至有一次,鎮北候還在醉春風喝出過醋。
醉春風隻賣酒,想吃菜的自己帶,一壺酒半個時辰請走人,想呆著請再買,一壺酒呆一天請做夢。
盡管如此,醉春風的生意居然還不錯,除了排隊求醫的需要不停的買酒排隊以外,等著和開心比試的也要排隊,躲在醉春風避仇家的更是為數不少,躲一天就是二十四壺酒,足足二百四十兩銀子。
所以在醉春風躲了半年的安適遠,此刻由於付不起酒錢,不得已賣身成了醉春風的賬房,綠腰又多了一個手下。
“這壇酒怎麼少了這麼多!十一這個丫頭我找她去,再不管快成酒鬼了!”綠腰帶著安適遠到酒窖裏盤存酒,發現上個月才進的竹葉青隻剩了一半,卷起袖子就要往外衝。
安適遠一把拉住她,“讓她喝吧,她心裏麵苦。”
綠腰回頭看著安適遠溫文的麵孔,歎了口氣,“她心裏苦我怎麼會不知道,蕭老板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我我也苦,”接著又說,“但是再苦也不能糟蹋自己身子!”綠腰抬起眼,擔憂地看著安適遠。
安適遠也歎了口氣,“九弟本是個極淡泊的人,這世上他在乎的不過十一一個人,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安國候一直苦苦相逼,現在他二人誰也壓不倒誰,不知道要鬥到幾時才肯罷休。”
兩人又繼續盤酒,安適遠繼續說道,“原本九弟是為了擺脫將軍府的勢力,能夠安心和十一在一起才投效的寧安王,結果如今越陷越深,還與太皇太後糾纏不清,也難怪十一傷心。”綠腰拍了拍雙手,坐在一壇酒上,“我倒不覺得是為了這個,從前蕭老板多溫柔的一個人,可是現在滿身的殺氣,整個京城一聽到蕭如風的名字,哪個不是背後冒冷汗,上次鎮北候來的時候說,他在朝堂上一笑,滿朝文武都噤若寒蟬,連安國候也拿他沒有辦法。”
安適遠把酒窖裏麵的盤好,轉了出來,也坐在一壇酒上,“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這兩個,都是癡情種子呢。”
“管他癡情不癡情,有錢賺我就滿足了。”綠腰兩手撐在酒壇子上,晃著兩腳。
安適遠輕輕一笑,“每壺酒收他們十倍的銀子,放眼大周朝,敢這麼對這兩個人的,大概也就你了。”
“我有什麼不敢,誰讓他們的心上人在我手裏,”綠腰挑著眉,想起每次林嘉木和蕭如風來的時候,都乖乖地買她一百兩銀子一壺的酒,就笑的合不攏嘴,如果不是十一不願意看見他們,她倒是巴不得這兩位天天呆在醉春風不要走。
“不過說起來,十一是喜歡蕭老板的罷。”因為是從前醉春風的舊人,所以綠腰對蕭如風的稱呼就一直沒有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