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我的副手今天接替佩德羅一案,”他說,“我沒有辦這種案子的興趣。我必須聽那些小鬼們說話,他們隻有13歲、14歲或15歲大。他們跟你說,為了得到一點錢來喝酒、賭博或者四處遊蕩,他們要走很遠很遠。同時,他們的小孩就在警察局辦公室的地板上爬來爬去。”
“我看著他們,那些小孩是那麼的嬌小可愛,但是沒有人以正常的方式來照看他們。他們什麼也不是,隻是下一代罪犯的原材料。再過十年,我又會設計騙他們上鉤,抓他們到警察局,就像我當初抓他們的父母那樣。”
“十年以後,你將不會在這一帶抓獲任何人了。”
“那倒也是,我真是昏了頭。”
“我愛你。”我說。
“我知道。”他抿嘴笑了,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傳出來一樣,“在我的有生之年能找出你愛我的原因嗎?”
“因為你總是帶我去世界上最好的地方。我們是去吃飯,還是去幹別的什麼?”
“噢,當然,我們去吃飯。”他抬平了他的肩膀,晃了晃,似乎他剛放下一副重擔。“星期五我會申請休息的。這個周末我們要好好享受一下。”
“太好了。”我踮起腳,吻了吻他的下巴,摸了摸那十幾個小時以來一直“背叛”我的胡子。“萊爾說在我們決定如何處置之前,他會搬到房子裏住。這樣可以使它看起來沒有被廢棄。”
“最好是把它賣了,”麥克說,他已經不止一次這麼說了,“我希望這次的買房手續能夠合法。”
我們沿著街道向飯店走時,我向他咕噥著現在的房地產市場如何混亂。如果買方提出的價錢足夠支付抵押款和不值得一提的賣房費用的話,我們將多麼幸運。可麥克看起來漠不關心。
我們周圍的山特別陡峭。它們顯得特別高,即使你登上了山頂,也常常看不清山的那邊有些什麼。你必須還得走下山去看。這就是那個星期二晚上我的感覺——就像碰到一次毫無目標的突然采訪一樣。
房子隻不過是房子,而且還是一項沉重的負擔。毫無疑問,我對它充滿感情,因為這所房子使我和凱茜度過了兩次災難——離婚和地震。
這就是我的想法:雖然我很喜歡麥克,但一旦我們之間沒有令人滿意的結果,我還是可以回到舊金山。賣掉我的房子需要我們在未來共度的歲月裏,彼此有著可以信賴的忠誠。
菲利普飯店正處在兩城市交界處,是世紀之交建的一個三明治飯店。它在洛杉磯市民中心大樓的正北方,在奧維拉大街和聯合火車站之間。這兒沒有任何特別高貴之處:長長的桌子,地板上滿是鋸末,80美分一杯的咖啡,裝在法蘭西式盤裏的原汁原味的熱騰騰的牛排。但是,在城市的千變萬化之中它卻是一道不變的風景。
麥克去櫃台買東西時,我在狹長的大廳頂裏處找了兩個靠窗的座位。生活經驗告訴他要把食品包好帶走。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