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嚼著口香
糖,生氣昂揚,走進屋子等著要出一口氣。
“打電話、開第二槍都是是莫瑞爾幹的。他打了必要的求救電話後就氣數將
盡。等他把口香糖塞進糜鹿頭的鼻孔時,他就撐不下去了。為了不留下指印,用
手帕包起的手槍從他手裏鬆了開來。他從旋轉椅上翻倒,就死在損壞了的電話旁
。”
菲爾博士深吸了口氣。
“我可以了解你真的很吃驚,”他又說,“當你從廚房進來,發現他在那裏
。‘吃驚’這個形容詞夠真切嗎?”
艾頓法官嘴巴蠕動了一下,沒說這個形容詞是否真切。
“我可以了解,”菲爾博士接著說,“你撿起手槍時可能有一點吃驚——隻
有一點——裏麵隻少了一顆子彈。我可以了解你沉默地坐下,想把一切想清楚。
若是發現自己精心策劃謀殺的受害人竟然出現在眼前,大部分的凶手會比你更不
知所措。”
“你揣測過度了,”法官說。
“你的女兒也——”菲爾博士說,“非常吃驚。電話打不通,她不能也不想
再看到莫瑞爾的屍體,便從後麵的小路回到小屋。她剛好(這是我的想像)聽到第
二聲槍響。她看沒人在廚房,繞到屋子的前麵,從窗外看見你。
“這也讓她有具體的細節,比如有人打開中央的大燈,可放進她的故事。她
第一次往屋子裏瞧時,屋裏隻有台燈亮著。其他的燈是後來才開的。
“她說莫瑞爾在8點25分到達小屋,顯然是為了不讓警方知道你是從戀人小
徑走回來與凶案發生的確切時間。她把故事說出來不讓你惹上麻煩。可是,如果
我們知道在其他的時間地點殺了莫瑞爾,你要麵對的就是天大的麻煩了。不幸的
是,精明的葛漢巡官把解釋套到巴洛身上。這對你來說是好事,但這個無辜的人
可能會被吊死的。”
艾頓法官拿下眼鏡,在手上前後甩動起來。
“不利於斐德列克?巴洛的證據——”
“噢,親愛的先生!”菲爾博士苦著臉抗議。
“你覺得那不叫做證據?”
“根據菲羅斯醫師車上的時鍾,”菲爾博士說,“巴洛正在開往通尼許鎮的
路上。別人老把他的姓跟我的姓聯想在一起真是個壞兆頭。我認為他的陳述是一
派胡言,他把時間全搞錯了。巴洛也這麼認為。我認為那個時間比較接近8點30
分,而不是8點20分。
“那個時候莫瑞爾早就走了。可能是碰巧或是聽到槍聲,黑傑夫從戀人小徑
上的窩走出來,想找出槍聲的來源,不偏不倚就倒在巴洛的車前麵,讓巴洛以為
自己撞上了黑傑夫。
“他把傑夫拖到馬路另一頭。菲羅斯醫師剛好駕車經過。巴洛為了看清傑夫
傷得多重,到車上拿手電筒,再回到放置受害人的地點。可是傑夫已經爬走了。
“巴洛(就像他曾經告訴我們的)以為自己弄錯了放傑夫的地點。他沿著馬路
的邊坡搜尋,結果看到……”
“什麼?”法官問道。
“看到血跡,”菲爾博士說,“和大腦組織。”
艾頓法官一隻手捂住了眼睛。
“噯,這個小夥子會怎麼想?”菲爾博士問道。“你會怎麼想?也許不該用
你做例子,你比大部分的人都要理性。一般人會怎麼想?”
“我——”
“他以為他殺了黑傑夫。所以他用沙蓋住那些東西。就是這樣。我想他一定
沒注意到那顆黃銅彈殼,就把它跟其他的東西一起埋了起來。
“這件事在他腦海裏盤旋不去。如果你問問坦納特小姐(昨晚我跟她談過),
她會跟你說,巴洛說過他有很好的理由相信黑傑夫傷得很重。這正是葛漢用來證
明他殺了莫瑞爾的證據。我知道你對黑傑夫的事不感興趣。我記得昨夜因為巴洛
提不出解釋,你對他的態度非常嚴峻。”
“我——”
“就像你曾經說過的,從來沒人說你是偽君子或妄自尊大。可是,以理性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