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則是熟識的室田夫人。
細高挑兒,長臉,五官端正的側臉勾劃出美麗的線條。那麵對客人的笑容也是
美麗的。
禎子心想,回頭去打聲招呼,目光又回到嫂子身邊。在車窗裏,嫂子的眼睛腫
得通紅,臉上顯露出膽怯的表情。
“嫂子,沒事吧?”禎子注視著窗孔,說道:
“我過幾天就回去,你一個人冷清,忍著點吧。”
嫂子默默地點點頭。四四方方用白布包起來的骨灰盒放在膝蓋上。原來多麼快
活的人,此時萎縮得不會說話了。
發車的鈴響了。
禎子握住嫂子的手,失去丈夫的共鳴,從手心傳到全身。嫂子放聲哭了起來。
坐在周圍的人投以好奇的目光。
一陣掌聲從臥鋪車廂前傳來。列車啟動了。
“禎子,盡可能早些回來。”
嫂子最後說了一句話。列車帶著她的哭臉遠去了。突然窗口出現那位老人的笑
臉。
老人笑嘻嘻地向眾人招呼,好像也對禎子打招呼;老人漸漸遠去。嫂子也無影
無蹤了。禎子回過頭來,那些婦女們還在揮手致意,個個表情開朗。那半個圓圈已
開始散了。
本多朝那邊走去,室田夫人站住了,接受本多的寒暄。她穿著很合身的黑色和
服。
本多不知說了什麼,室田夫人轉過臉來,看見禎子站在那裏。
“晚上好!”
夫人向被子招呼。站台上的燈照著勝的臉,在她的笑臉上落下了陰影。那天承
蒙款待,謝謝了。”禎子恭敬地向夫人施利。
“不,不,諸多失利。”夫人微笑道:
“您來送那一位?她好像什麼也不知道。
“是……我來……”
夫人覺得枯幹的語言有點奇怪,快活地接過去說:
“我和大家一起來為三田先生送行,三田先生,您知道嗎?他是短歌的大家。”
禎子想起在車窗中揮手的白發老人,在報紙、雜誌上常見他的照片,他是“紫
杉派”的大家。
“先生這次來京都,我們特意請他來金澤,昨天大夥兒一起去能登,今天晚飯
前舉行了歌會。”夫人口齒伶俐地說。
室田夫人身後有兩三位中年婦女站在那裏,等她們說完話。禎子趕緊回避了。
“諸多失禮,我這就……”禎子鞠了一躬。
室田夫人皺起眉頭。“那好吧,真遺憾,本來還有許多話說。”
夫人意識到有人在等她。禎子覺察到,還有許多話說,肯定是指憲一的事。看
來,夫人還惦記著這件事哩。
“我家先生也在擔心,還沒有消息嗎?”夫人小聲地間。
“還沒有,警方正在調查。”
室田夫婦恐怕還不知道大伯子的事件,可能在報上讀到過消息,但沒有注意到
與鵜原憲一失蹤有關連。可是,在這站台上不便說這些話,也沒有時間。
“真叫人作難,你可擔心啊。”夫人的臉上掠過一絲陰影。
這時,本多和在室田夫人身後的幾位婦女交談過,回到禎子身邊。
“本多先生,明天我去我先生的公司,下午兩點,方便的話,您和夫人一起來
吧。”
“是,這可是……”本多微微一鞠躬。
“室田正擔心著哩。這正好是個機會,一起談一談從那以後的情況,如何?”
“謝謝。”本多向禎子瞟了一眼,征求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