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擔任這個職務,如果會虐待這些女人,心裏很不好受。”
“鵜原就因為這個理由才辭掉警官的嗎?”
“不僅僅是這個。當時美國憲兵握有絕對權力,我們像是受憲兵指使的一條走
狗。於是他對警官這個職業產生了懷疑,心裏很苦惱,不願意作為警官揚名發跡,
所以才不幹的。”
禎子走出了上川警察署。
見了葉山警司,聽到鵜原憲一當警官時的一些事,但仍然沒有發現這次失蹤的
原因。他在占領時代擔任民紀股工作,主要是取締吉普女郎。他對當時警官的做法
產生了疑問,心裏感到厭惡才退職的。大體情況就是如此。
禎子起先漠然地想到,憲一辭去警官是否有什麼事故。憲一從來沒有提起過自
己當過貿官。他隱瞞不講,令人想到警官時代有過“事故”。如果真有那樣的隱私,
或許從中可以找出這次失蹤的蛛絲馬跡。
然而卻沒有。至少從葉山警司的話中,沒有發現。這樣看來,憲一對妻子沒有
暴露過自己當過巡警的身份,那是出於對這段經曆的自卑感。份子聽一個朋友說過,
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妻子不願提起自己過去不想幹的職業。偵子對此表示理解。
在去車站的路上,一個穿紅衣服的日本年輕女子待著美國兵的脖子從旁邊竄出
來。那女人說著英語,高個子的美國兵彎下腰,走在前麵的馬路上,禎子看見他倆
從一所由農家改造過的房子裏走出來,周圍有防風林似的柵欄,從木柵欄的隙間可
以看見武藏野的寬廣的田野。明朗的太陽當空照,隨著雲彩的移動,陽光忽隱忽。
來到繁華的大街上,連街名也改成了美國名。噪音在空氣中炸裂,從頭頂上掠
過。
禎子精疲力竭地回到家裏。
“我正等著你回來。”母親見了禎子,神情緊張。
“你嫂子打了好幾次電話來,說禎子回來後,馬上去青山她家一趟。好像挺慌
張似的。”
“出什麼事了?”禎子首先想到的是有關憲一的消息,她臆識到自己的臉色變
了。
“是不是哥哥回來了,找到了憲一的下落。”
母親屏住呼吸說。禎子輕輕點點頭。
“或許是的,不知是吉,還是凶?”
母親的眼睛裏露出驚恐的神色。如果是好消息,嫂子一定會高興地告訴母親,
可是嫂子慌裏慌張說,等禎子回來,馬上來一趟,這肯定是凶多吉少。
“現在還不清楚,總之,我先去青山看看。”
她剛從外麵回來,不用精心打扮。
“禎子,不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你要沉住氣。知道結果後馬上打個電話來。”
母親說到最後,聲音在顫唞。
“是,是。”禎子故意微微一笑。“沒事兒,媽媽。”
禎子離開家,在去青山途中,從出租汽車的窗中眺望街上的景色。天漸漸地黑
下來。她感到胸悶,心跳在加快,好像身上千瘡百孔。
來到青山大伯子家跟前,兩個孩子在遊耍。
“嬸嬸,孩子見了禎子,拍拍手。
“爸爸回來了嗎?”禎子問。
“還沒有。”孩子搖搖頭。
嫂子在大門口迎接她,看樣子氣色不好。禎子先開口道:
“我來晚了。”
平時很快活的嫂子,一點兒沒有笑容。她把禎子領到屋裏,孩子想跟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