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開始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巴比)似乎已接近忍耐的極限,動作變得粗暴起來;隻見他怒不可遏地踹飛了桌腳。“在那邊轉移話題了!”
“什麼轉移話題?被殺的是日本女孩,凶手當然一樣是日本人啊!就是你!啊,不對,是他,就是他——”
“賈桂琳”(=藍迪)一度指著“我”(=巴比)的鼻尖,轉念一想,又將目標改變為“藍迪”(=我);但眼前的卻是自己的臉孔,令他不由得尷尬得結結巴巴。麵對這種複雜的“化裝舞會”,人人都自以為已一清二楚,卻仍混淆不已。◣思◣兔◣網◣
“反、反正他就是凶手,錯不了!可是卻連咱們都一塊被當成嫌犯!”
“沒人把你當嫌犯啊!再說,根本沒發生過殺人案!喂,你有沒有搞懂啊?那個女孩是被水泥塊敲到腦袋才死的,人家講的話要聽清楚啊!”
“俺聽得很清楚,那個日本女孩的脖子上不是有勒痕嗎?就算另有死因,這還是不折不扣的犯罪行為,不是殺人也是殺人未遂。反正這個小日本是犯罪者就對了!”
“所以不是說了嗎?那是因為——”
紅發女子(=艾克洛博上)的說明,可歸納如下。
首先介紹小綾——亦即窪田綾子的簡單資料。她出身於關西,十九歲;原先就讀關西的某外語短期大學,休學後於今年十月時赴美,與亞蘭•潘赫進了S市的同一所英語學校,卻因無法融入班級而備感挫折。
這種經驗我也有。美國英語學校的教育方針並不以讀寫的正確性為優先,而是將重點放在參與課堂討論。為培養學生的實戰能力,成績通常視“說了多少”來決定;這種規炬,往往令內向的日本人吃盡苦頭。
如何厚著臉皮表現自我,即是首要訓練。然而,個性越是認真的人,越辦不到,因為他們往往受製於“需以正確的發音及正確的文法發言”之強迫觀念,裹足不前;還在猶豫不決之際,便被其他的學生搶走發言權,老師也不會一一替他們采取補救措施。這麼一來,開口說話就變得越來越痛苦,隻好改朝讀寫方向努力,以求得好成績;但這種做法又造成了決定性的反效果。
因為結果揭曉後,讀寫的正確性及字彙知識皆比自己差勁數倍的歐裔及拉丁裔學生,成績竟然比自己還要來得好;這足以將自尊心完全粉碎。這時候,假如能轉換方向,決心以後在班上即使擠開別人也要說個夠本,那還有救;因為他們在此時,已經突破了於英語圈內確立自我立場的第一道難關。
然而,無法轉換方向的人們,往往會輕易地落入名為“自我欺瞞”的陷阱之中。這個英語學校的評分方式不公,不管怎麼看,都是我的知識比較正確啊——會這麼想,或許是人之常情吧!隻是,這種欺瞞一旦定型,便會開始認定:“和這些程度低的家夥混在一起,英文也不會進步的。”
窪田綾子似乎即是深陷於這種自我欺瞞的留學生,她隻在起初的兩個星期認真上課,第一次測驗的結果揭曉後,便一直缺席;為此,甚至被出入境管理局盯上,遭受嚴重警告。這是因為拿學生簽證的人若是無重大理由卻長期缺課,便有不法滯留的可能性之故。
如同我在“鮮雞屋”時所想的一般,窪田綾子是那種徹底忌諱與日本人來往的類型;但她的英文卻又遲遲無法進步,無法與其他留學生或美國人結為朋友,因此一直過著孤獨的生活。
就在這時,她邂逅了亞蘭•潘赫,而日期竟是這個月的二十日;換句話說,他們相偕來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