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年的天大之誤並不是個錯誤。舊地的死亡是蓄意的,是技術內核的成員和他們在霸主羽翼未豐的政府中相應的人類同伴策劃的陰謀。早在失控的黑洞“意外”掉入舊地心髒部位的幾十年前,他們就已經詳盡地策劃了大流亡的全過程。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環網、全局、人類霸主政權——它們全都是在這個最為邪惡的弑父行為之上建立起來的。現在它們又被一項不動聲色精心策劃的弑兄政策維係——殺戮其餘的所有物種,隻要誰露出一丁點競爭者的苗頭。而驅逐者,在星際間自由流浪的惟一人類部族。惟一不受技術內核控製的種群,便是滅絕名單上的下一號人物。
我回到環網。環網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十年。梅伊娜?悅石當上了首席執行官。希莉的叛亂成為了富有浪漫色彩的傳奇,成為了霸主曆史上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腳注。
我拜見了悅石。我告訴了她很多——但不是全部——驅逐者向我透露的消息。我告訴她,他們知道為海伯利安打響的任何戰役都是圈套,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們還是會前來。我告訴她,驅逐者想讓我成為海伯利安的領事,這樣當戰爭爆發之時我就會成為雙重間諜。
我沒有告訴她,他們已經承諾要給我一項裝置,能夠打開光陰塚,讓伯勞鳥掙開枷鎖。
首席執行官悅石和我談了很久。軍部情報特工和我談論得更為持久,有些談話甚至持續了好幾個月。他們運用技術和藥物來確認我說的是真話,確認我沒有隱瞞任何信息。驅逐者也很擅長運用技術和藥物。我說的的確是真話。我也保留了一些消息沒有說出來。
最後,我被任命前往海伯利安。悅石提出要把那顆星球提升到保護體的地位,同時讓我擔任大使。我拒絕了這兩個提議,但是我希望能夠保留自己的私人飛船。我是乘坐一艘定期往返的回旋飛船上任的,而我自己的飛船也在數周之後搭乘一艘來訪的火炬艦船抵達。它被留在了一條中繼軌道,我隨時可以召喚它下來,駕著它離開。
獨自一人在海伯利安之時,我等待。多年過去。我準許我的助手掌管這顆偏地星球,而我自己在西塞羅酒吧花天酒地,等待。
驅逐者通過私人超光訊息和我聯絡,而我向領事館告了三周的假,讓飛船降落在草之海附近一處與世隔絕之地,然後駕著它與他們的偵察艇在歐特雲附近彙合,接走他們的特工——一個名叫安迪爾的女人——和一個技術專家三人小組,降落在籠頭山脈的北方,距離光陰塚僅數公裏遠。
驅逐者沒有遠距傳輸器。他們的生命都被花費在星際間的長征上,遙望著環網的生命高速掠過,像是以癲狂速度播放的平麵或全息電影。他們為時間而癡迷。技術內核向霸主提供並繼續維護遠距傳輸器。人類科學家和科學小組完全搞不懂遠距傳輸器是如何運作的。驅逐者試圖搞清楚,卻失敗了。但是,他們雖然失敗了,卻理解了怎樣操控時空。
他們弄明白了時間潮汐,也就是環繞墓群的逆熵場。他們不能夠生發這種能場,但是可以保護自己不受它的侵害,並且——從理論上——摧毀它們。光陰塚和它們的內在物體將不再逆時間運動。墓群將會“打開”。伯勞鳥將會掙脫它的套索,不再被困在墓群的附近。裏麵所有的一切都將被釋放。
驅逐者相信光陰塚是來自未來的人造之物,而伯勞烏則是一種用以拯救的武器,正等待著合適的雙手將它捕獲操控。伯勞教會將這個怪物視作複仇天使;驅逐者將它看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