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艇把我們傾倒在繆爾博物館附近,人群在廣場周圍亂轉,被兩個想法拉扯著:是花十馬克買張票來增長點見識呢,還是直接到禮品商店買點東西完事。此時此刻,我走到辮子跟前,緊緊抓住他的胳膊,以談話的口吻跟他說:“嗨!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他媽想拿我的客戶怎麼辦? ”

有一種老掉牙的說法是,盧瑟斯人和洗胃器一樣靈活,也有它一半的舒適。如果你認為我可以讓你確信這前半句話,那麼,辮子離後半句的偏見也實在是相差十萬八千裏了。

他迅如閃電。盡管我看似隨意的一抓麻痹了他的右臂肌肉,他左手的匕首還是刹那間劃了過來。

我立刻向右側倒去,匕首在空氣中切過,離我的臉頰僅厘米之遙,我跌倒在人行道上,翻了個身,手裏已經變戲法般出現了神經擊昏器,單腳跪地站起了身,直麵他的恐嚇。

但沒有恐嚇。辮子跑開了。在逃。逃離我。逃離喬尼。他把遊客推到一邊,東躲西閃,避開他們,朝博物院入口跑去。

擊昏器滑回袖口,我也開始跑起來。擊昏器是很棒的近戰武器——跟霰彈槍一樣非常容易瞄準,如果散布開來的輻射打中了無辜的旁觀者,那也不會有什麼可怕的結果——但是,如果超出了八到十米的距離,它就是廢物一個了。如果擊昏器處於全射狀態,我可以用它把廣場上的半數遊客擊得頭痛欲裂,但是辮子已經跑得太遠了,那距離沒法讓他倒地的。我緊緊追擊。

喬尼朝我跑來。我朝他揮揮手,叫他回去。“盯牢我! ”我叫道,“用追蹤器!”

辮子已經來到博物館的人口處,現在他扭過頭,看著我;匕首仍然抓在手裏。

我朝他猛衝過去,想到接下來幾分鍾會發生什麼事,我心裏湧動著某種類似愉悅的情緒。

辮子跳過一個繞杆,推開遊客,進人大門。而我則緊迫不放。

我進入肅靜的大禮堂,看見他推推搡搡地通過擁擠的自動扶梯,向上來到遠足中樓,然後,我終於明白他在朝什麼地方前進。

我三歲時,父親帶我參觀過聖徒遠足地。遠足地的傳送門永遠開著;在三十個世界上,聖徒的生態學者維護著若幹自然景色,他們覺得這會取悅繆爾,要想走完這三十個世界的引導之旅,大約要花上三個小時。我記不太清了,但是我想,這些路線應該是些環形小路,各個傳送門之間靠得很近,這樣就便於聖徒導遊和維護人員的通行。

真是該死。

環遊傳送門邊上站著一名穿著製服的守衛,他瞧見那鬧哄哄的場麵,看著辮子抄近路跑了過來,於是他朝前走去,攔在辮子麵前,想要截下這名無禮的入侵者。雖然相離十五米,但我還是看到了這名老守衛臉上的表情顯出了震驚和懷疑,他踉踉蹌蹌地朝後退去,辮子的長匕首插在了他的胸`前,刀把聳立在那兒。

這名老守衛,很可能是名退休的當地警官,他眼睛朝下看去,臉色煞白,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骨製刀把,仿佛那不是真的,然後一頭栽在了中樓的地磚上。遊客尖叫起來。有人在叫醫生。我看見辮子把一名聖徒導遊推到一邊,匆匆跳進閃光的傳送中。

事情偏離了我的計劃。

我加快腳步,朝傳送門躍去。

穿過傳送門,我差一點在那兒滑倒,腳下是山腰的草皮,極其滑溜。頭頂的天空撬一片檸檬黃。空氣中帶著熱帶氣味。一張張驚駭的臉朝我轉來。辮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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