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法跟這群暴徒猶豫起來。我明白,他們正在和這新的想法搏鬥。對他們來說,想明白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追隨十字架,我希望成為十字形的人,”我盡力抑製住內心的波瀾,“我去過你們的聖壇。”
“不追隨十字架的人,必得命享真死。”伽瑪喊道。
“但是他追隨十字架,”阿爾法說,“他在屋子裏祈禱過了。”
“不可能,”澤德說,“三廿又十在那祈禱,他不是三廿又十的人。”
“在這之前,我們知道他現在不是三廿又十的人。”阿爾法說,在他處理過去的概念時,他微微皺了皺眉。
“他不是十字形的人。”德爾塔二號說道。
“不是十字形的人,必得命享真死。”貝塔說。
“他追隨十字架,”阿爾法說,“難道他不能成為十字形的人嗎?”
這句話引起了一陣強烈的抗議。趁著他們亂作一團、你推我搡的時候,我想甩掉緊緊拽在我身上的手,但是他們仍然牢牢抓著我。
“他不是三廿又十的人,也不是十字形的人,”貝塔說,現在那聲音聽上去少了點敵意,更多的是腦子迷糊掉了。“他怎麼不應該命享真死?我們必須拿起石頭,割開他的喉嚨,讓血流出來,直到他的心髒停止跳動。他不是十字形的人。”
“他追隨十字架,”阿爾法說,“難道他不能成為十字形的人嗎?”
這一次,隨著這個問題過後,沉默來襲。
“他追隨十字架,他已經在十字形的房間中祈禱過了,”阿爾法說,“他不必命享真死。”
“除了三廿又十之外,”一個我沒認出來的畢庫拉說。我的手一直把十字架舉在頭頂,胳膊又酸又疼,“所有人都命享真死。”這無名的畢庫拉結束了他的話。
“因為他們追隨十字架,在屋子裏祈禱,並且成為了十字形的人,”阿爾法說,“難道他不能成為十字形的人嗎?”
我站在那,緊握著小小十字架的冰冷金屬,等待著他們的判決。我害怕死亡,我感到恐懼,但是我很大一部分意識似乎已經超然物外了。我最大的遺憾是,我不能把那座大教堂的消息發送出去,告訴這個沒有宗教信仰的宇宙。
“來,我們得就此談談。”貝塔對這群人說道,然後他們拉著我,靜悄悄地邁著步子,回到了村子。
他們把我關在我的茅屋中。不可能用上狩獵脈塞,好幾個畢庫拉守著我,還把茅屋中我的大部分財產清了出去。他們拿走了我的衣服,僅僅留給我一件他們編織得很拙劣的長袍,讓我裹住身子。
我坐在這裏的時間越長,我的憤怒就越強烈,我的內心也越來越焦慮。他們拿走了我的通信誌,攝影儀,磁碟,芯片……所有的一切。我曾經把一個未曾打開過的板條箱扔在了故址上,裏麵裝著醫學診斷設備,但是這東西不能幫我記錄大裂痕的奇跡。如果他們打算毀掉他們拿走的東西,那他們就是毀掉了我,就不再有大教堂的記錄了。
如果我能有把武器,我就可以殺掉守衛,然後……
哦,上帝啊,我在想什麼?愛德華,我會做什麼?∴思∴兔∴網∴
即使我能幸免於此,回到濟慈,安排好行程回到環網,誰又會相信我呢?由於量子躍遷帶來的時間債,經過脫離佩森的“九年”時間,一個先前因為謊言而遭到放逐的老頭,現在僅僅是帶著同樣的謊言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