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對象還是一個沒見識的家庭婦女,以及一個還沒來得及走出校門,整天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
可以說算是大材小用了。
等到穀秋妍和秦海川說完之後,等的百無聊賴的邵兵開口問道:“不是說找到了什麼重要的材料麼,在哪裏?”
這些才是今天的重頭戲。
先後一番威逼,李寧早就暈暈乎乎的嚇得魂飛天外,差點把自己小命不保的事情都給忘掉,經過邵兵的提醒,他下意識的看向自己老媽懷裏抱著的愛馬仕包。
於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把視線轉移過去。
“幾位警官,我想知道,像我們家老李這種情況,並不是主犯,頂多就是被拉下水,根本沒參與什麼搶劫,應該不算是犯法吧?”
孟美麗保護小雞似的把自己的包往懷裏塞了塞,緊張兮兮的看著對麵的三個警察,眸子裏帶著一絲期待和哀求:“我們家老李絕對是無辜的。”
兒子的事還沒完,老公也要出來折騰,這女人也真夠可憐的,但是這個世界從來不缺的就是可憐人,而且可憐的人一般都有可恨的地方。
而且見多了犯罪分子們的懺悔,別說是秦海川,就連穀秋煙對此都無動於衷,因為已經麻木了。
“因為目前案件並不明確,所以我們也不知道你的丈夫在裏麵扮演的是什麼角色,但是搶劫在法律上最是忌諱,即使是幫凶,最少也要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但畢竟是女人,心還是比較軟的,不忍心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傷心,所以她盯著孟美麗懷裏的包,提示性的說道:“當然,如果肯自首,並且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幫助警方破案的話,肯定會酌情給予減刑。”
聽完穀秋妍的解釋之後,孟美麗無助的咬著下唇,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半晌的沉默之後,她看向身邊的兒子。
其實李寧也沒有什麼注意,心裏亂七八糟的,作為一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最在乎的還是自己老爸,或者說老爸名下的資產。
如果哪天李棟梁進了局子,他現在這種悠閑愜意的生活根本想都不用想。
像那些窮學生似的每天努力啃書本,然後畢業之後就失業,去酒吧飯店給人做服務生,每天累死累活還掙不到錢,買不起房開不起車,甚至連媳婦兒都找不到,他都不敢想那種生活究竟有多可怕。
回想下從老爸書房裏帶出來的日記,上麵似乎和自己老爸牽扯到的事情並不嚴重,他雖然學習成績不好,但也不是什麼法盲,大概的法律標準還是知道點的。
如果戴罪立功的話,在砸錢走點關係,到最後無罪釋放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死不認賬的話也行,但是後果該怎樣?刑警隊已經開始徹查了,總會被查出來的那一天,邪不勝正這種說法雖然有些扯,但誰能和國家機器對抗?
所以在冷靜的權衡一番利弊之後,李寧咬了咬牙,紅著眼睛說到:“媽,把筆記本拿出來。”
這麼把東西交出去,他們家的命運基本上就掌握在警察手裏,而且還是在瞞著李棟梁的情況下,但是如果不交出去,未知的命運更讓他覺得可怕。
最關鍵的是,他怕死,更怕沒錢沒權。
而穀秋妍和秦海川,恰恰利用的,就是他這種貪生怕死還沒骨氣的孬性子。
所以說這個世界真的很奇妙,即使是孬種被所有人都看不起,但也不能缺少這種人的存在。
“真拿出來啊?”
孟美麗還是有些猶豫不決,可是看著兒子已經急得紅了眼,而且她自己也傾向於和警方坦白,於是在心裏默默的和自己老公說了一聲對不起之後,從自己包裏把那個黑色的日記本掏了出來放到桌子上。
隻是她還沒忘記自己來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麼,所以在拿出筆記本的同時,看向邵兵:“邵警官,能先把我兒子的解藥拿出來麼?”
此話一出,穀秋妍和秦海川的麵色都變得古怪起來。
李寧心裏就惦記著這事兒,看著幾位的臉色似乎不太對,忍不住急切地問到:“邵警官,咱們明明說好的……”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就聽見邵兵滿不在乎的說到:“逗你玩兒呢,給你喝的是涼白開,丫什麼眼鏡蛇王毒液,我有那玩意兒我能舍得用你身上?”
其實那裏麵裝的真的是涼白開,瓶子麵本來是易容液來著,可是上次回燕京在象牙海岸為了砸場子,全都抹到紹逸修臉上去了。
裏麵的水,是後來隨手兌的涼白開,隻是因為瓶子裏麵還有剩下的藥渣,味道挺古怪,或許還帶著點奇怪的副作用。
於是在穀秋妍和秦海川憐憫的注視中,對麵的母子倆終於收不住表情,徹底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