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趁你活著的時候讓你嚐盡痛苦才行呢?呐?”,持刀的女人宛如在征求臨也同意—般微笑著歪了歪頭。

如果是普通的男人,恐怕已經被她瘋狂酌舉動嚇得發抖了吧。

不過對於臨也來說,在感覺到恐懼之前,他更在意的是之前的話給他帶來的衝擊。

這衝擊攪動了他的記憶之海。波浪起伏間,記憶的碎片隱約浮現。

——為什麼我會說什麼“那個世界”之類的話呢……

——不,我說過……之前,真的曾說過呢。

——的確…

——……沒錯……!那是在—年前……!

——第——次遇到龍之峰帝人的夜裏……!

“不過這樣的話你就會發出慘叫吧?這樣也好……那就以你為人質,讓你在每天的新聞上丟人吧。題目就叫做,裸體被女人殺死的新宿情報之王……如何?你最討厭的那位酒吧侍應生先生—定會很高興的吧?”

看著微笑著詢問的女人——臨也忘記了傷口的疼痛,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不會的啦,小靜根本就不會看到新聞的。因為之前看到讓他不爽的報道而把電視砸了呢。”

同時——臨也不顧傷口的疼痛翻身跳起,—把拉住女人滾到了地板上。

點滴的針頭被扯落,透明的液體在空中飛舞。

“嗚!”

女人雖然立刻想要站起來——但打架的經驗差距就在此時如實體現了。臨也雖然是腦力勞動的專家,但與平和島靜雄和其他流氓也廝殺過數次之多。

他立刻壓製住女人,騎在她身上奪下了刀。

玩弄著手裏的利器,臨也對下方的女人微微—笑。

“雖然你好像有練過……不過還是曆練不夠呢.”

“……殺了我吧。那你就是殺人犯了。雖然我不知道那個世界是什麼樣子,不過至少在臨死的瞬間,我能夠想象你被警察追得窮途末路的情景。”

“殺你?你說殺了你?怎麼可能!”

臨也咯咯地笑著,以不會讓隔壁病房聽到的音量低吼道:

“那種事!我怎麼可能去做!我會蠢到去殺—個自殺自願者的人嗎!”

“……誒,你想起來了啊。”

折原臨也—其實並沒有準確地想起女人的臉和名字。

不過是想起了這麼個人的存在而已。

去年春天——他當時沉迷於某個“遊戲”。使用“奈倉”這個名字,引誘在自殺網站認識的男男女女——然後奪走他們除了生命以外的—切,並在觀察過程中獲取樂趣的遊戲。

而她,是在臨也已經玩夠了這遊戲時——在最後的晚上遇到的兩個自殺誌願者之中的—個。

那天,那兩個女人長著怎樣的臉,穿著什麼樣的衣服,是美人還是恐龍,光鮮還是邋遢,是什麼樣的聲音,為什麼要去死,是否真的想去死——這—切,折原臨也早就忘記了。

不過他總算是想起了曾田在記憶中的,這個少女的存在。

她的確是不值得他出手的類型。

不過這樣的她卻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出現在自己麵前。

然後——這個事實引爆了埋藏在臨也心底深處的炸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次響起的聲音根本沒有顧忌周圍的人是否會聽到。臨也隻是大笑著,大笑著。

“是啊。啊啊,啊啊,是這樣啊!原來是根本不值得我出手的你啊!

不過是厭倦了活下去的自殺自願者的你,居然會懷抱著對我的殺意苟且活了—年多,而且在看到新聞後僅僅半天就找到了這裏!”

“……?”

似乎根本不明白對方在笑什麼,女人驚訝地看著他。

“沒錯,你到了這裏!你到這裏來了呢!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來的,不過還真是有趣極了不是嗎?!你,背叛了自己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