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拐杖有節奏的敲擊著自己的肩膀,赤林再次從仍坐在地上的瓦羅娜麵前轉過了身。

“我想最終下判決的還是會長。那家夥是你們的雇主……如果你們願意把那個叫澱切的大叔的情報全吐出來的話,說不定天平可以向好的方向稍稍傾斜。”

“……”

是該為史隆生存的可能性而喜悅,抑或是現在立刻想辦法弄來武器向栗楠會宣戰以救出史隆。

不知道該怎樣對赤林的話作出反應,瓦歲娜就那樣愣了好久。

不知過了多久。

瓦羅娜就那樣盯著赤林離去的方向。忽然從她背後響起了—個愉快的聲音。

“哦,你在這兒啊。怎麼了,肚子疼嗎?”

“……否定。不用擔心。”

瓦羅娜若無其事的站起了身,隻見賽門聳聳肩道。

“你和赤林吵架了嗎?吵架不好,會肚子餓。而且赤林給我們弄來了便宜的螃蟹。如果赤林生氣了,螃蟹就會變貴,客人和我們的肚子就更餓了。”

“那螃蟹是走私的吧。”

“他說給我們的螃蟹是國產的,但沒說是哪國的。”

“……”

盡管仍未釋懷,但賽門的聲音讓瓦羅娜的情緒恢複了過來,她決定先回到店裏。

——這下……—切都完了嗎?

直到回到店裏這段短暫的時間內,她的心中湧起了—連串陰暗的思緒。

——來到了這裏的自己已經坐視了好幾個同伴的死亡……

——我已和爸爸還有克裏寧社長斷絕了關係,但現在能活著卻全靠他們…

——他們會用怎樣的眼光看我?是輕蔑,還是憐憫?

——看來我活著已經沒有意義了……

在經受—連串敗北後,之前赤林的話語甚至剝奪了她“想為史隆複仇”的動機。

——不,這都是借口。

——因為比起沒能救史隆這件事,我更生氣的是自己的不中用。

——我今後到底該怎麼辦……

瓦羅娜邊想邊走過廚房回到了店內——

這時,她發現在剛才那對年輕情侶的位置上正坐著兩個男人。

其中的—人很眼熟。

讓她記憶猶新的並非是長相,而是那身打扮。

因為“他”的特征,對於難以分辨日本人長相的瓦羅娜而言,實在是太好認了。

那個男人不光身著酒吧侍應生服,還有—頭金發,戴著—副墨鏡。

“因為你和幽都太有名了,所以之前那種家夥估計不會少,你最好—開始就做好思想準備。”

“……是。”

“不過我也明白,出名並不是你的本意,所以也不能因為這個讓你做好思想準備。”

“是啊……”

來到了露西亞壽司的湯姆和靜雄,在點完刺身拚盤的空隙繼續著之前的對話——

“這麼說來,你對昨天的密醫道謝了嗎?”

“……啊,還沒有。”

“這可不對,他幫了你不少忙,就算是老朋友了,道謝還是需要的。”

“是啊。最近因為事情太多,疏忽了。”

在湯姆的建議下,靜雄取出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熟識的密醫的電話。

“……哦,新羅嗎,昨天真抱歉,所以我想和你說—聲……啊?啊啊……好吧,那我以後再打給你。”

原本打算走到店外打電話的靜雄剛—起身便又坐回到座位上,掛了電話。

“怎麼了?”

“他好像有事,說明天再說……聽聲音像是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