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憐啊,我在列車上還要了那女孩的地址,正準備把照片和雜誌寄給她呢。”
“你們還交換了名片吧,”吉敷說道,“我也拜訪過神田的長岡先生了。”
聽到長岡這個名字,老人想了一下,然後說:“啊,是那時候在列車上遇到的先生,他給了我名片,可是我的名片正好用完了,沒法給他,真遺憾。”
室內的氣氛再次變得凝重起來,調查工作隻能到此為止了。
3
從小出老人家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吉敷在行德站前的公用電話亭,打電話到銀馬車夜總會,叫出誌保後,問她記不記得千鶴子曾說過要搭十八日的藍色列車之類的話。
誌保說沒有印象。吉敷再請她叫行子聽電話,問了行子同樣的問題。行子聽了馬上回答說千鶴子親口對她說過會搭十八日下午四點四十五分發車的隼號去九州,千鶴子還欣喜若狂地說給其他同事聽。吉敷聽了之後感到一股寒氣撲麵而來。
像是怪談,又像是事實,不,應該說是隆冬怪談吧。九條千鶴子很早就是藍色列車迷,這次終於買到單人寢台車票,滿心歡喜地準備搭車旅行。可是,就在出發前一刻,她出乎意料地被人殺死,但她的精神不死,靈魂離開身體後,還是按原計劃去了東京車站,並搭乘隼號列車!
第二天,吉敷一大早就去櫻田門警視廳,跑到法醫科,坐在船田的辦公桌旁,等著船田上班。三十分鍾後,船田看到吉敷等在自己的辦公桌旁,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然後笑著說:“啊,竹史君,你工作起來真是幹勁兒十足。又是為了成城那個被殺的女人吧?”
吉敷點點頭,但此時他沒有開玩笑的心情。
“看你雙眼通紅,昨晚沒睡好吧?”船田關心地問道。
“我無論如何解釋不了九條千鶴子那個女人的死亡時間。可不可能把死亡推定時間再往後推一點?”
“推到什麼時候?”
“十九日晚上。”
“天呀!那可不行。”船田立刻回答。
吉敷一麵把額頭上的頭發往上撥,一邊問:“為什麼?”
“理由很多呀。之前我說過,首先從水母皮的角度來看,就足以否定你的假設。”
“水母皮?”
“嗯,我想你應該知道,長時間浸泡在水中的屍體,手腳皮膚會發白膨脹,稍微用力就能把手腳指甲剝離。假設如你所說那屍體是在十九日晚上才浸入浴缸,那麼到二十日下午五點我們抵達現場之前,屍體浸在水中的時間大概隻有二十小時左右,不會超過二十四小時。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皮膚不可能開始膨脹。我有足夠的自信,那女人的屍體在水裏浸泡了至少三十個小時。”
“三十個小時?”
“嗯,我對三十個小時這個數字有十足的信心。不到三十個小時,屍體就不會呈現出那樣的狀態。你應該知道,我處理過很多浸泡在水中的屍體及溺死者的屍體。”
“你是指死後浸泡在水中的時間?”
“對,是死後。”
“不包括活著的時間?”
“是的,不包括。”
“如果二十個小時的話……”吉敷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紙開始計算。
“假設我們到達現場的時間是二十日下午五點,在這之前三十個小時,也就是十九日上午十一點……”
吉敷眼前浮現出了小出老人的樣子。千鶴子在熊本下車的時間應該是十一點左右吧——吉敷立即查閱列車時刻表——沒錯,隼號列車到達熊本站的正確時間是十一點零八分。
“三十小時是非常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