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遙眉飛色舞，大言不慚：“再說了我不當誰當啊——”
昌雲看她一眼，輕飄飄的說：“我啊。”
“……啥？”
“嗯哼。”
“你——”
昌雲人淡如菊，輕飄飄的說：“吉遙，我決定回杭州了。”
吉遙：“……”
轟！
五雷、五雷轟頂。
等等我緩一下，這會兒起伏跌宕的我有點受不了——
吉遙緊張的吞口口水，兩眼緊盯昌雲，小心翼翼的問：“什麼意思？工作室呢？張籍——”
昌雲搖搖頭：“不要了。”
不要了！
吉遙震驚的一時失語：“那是——你的事業，你這些年的心血，說不要就不要了？”
昌雲好久沒有說話。她低下頭，沉默的看著手裏剩下的最後兩瓣橙子。
時間陡然走的沉重且緩慢，吉遙甚至能聽見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她看著昌雲，能感覺到她心中強烈的掙紮和不舍。好一會兒，她試圖開口：“其實我覺得——”
昌雲沒給她這個機會。她忽然出聲，打斷她：“吉遙，你還記得以前跟我說，人都是貪心的嗎？”
“……嗯。”
“那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這輩子隻想做一件事，這件事是什麼嗎？”
“……遇到一個願意陪著你、在乎你，且你愛的人。”
“嗯。”昌雲笑著抬頭，眼神溫柔的看著她，輕聲誇讚：“記性不錯。”
吉遙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小聲講：“你這答案算是我聽過最與眾不同的一個，所以記得比較牢……”
結果被昌雲耳朵尖尖聽見了：“不應該這是我的願望所以你才記得嗎？”
重點是什麼，應該是我哎小鬼。
吉遙光速妥協：“是是是，因為你因為你……”這時候不跟你強。
哼。
昌雲驕傲的扭過頭去，沉默了會兒，又咬下一瓣橙子。
見她吃的挺香，吉遙也忍不住對手裏的橙子動手腳，一隻手刮著吊水不方便，想了想，也學昌雲拿嘴咬。剛咬下來，昌雲說話了：
“那你在乎我嗎？”
“……啊。”
“你在乎我嗎？”
吉遙小臉一紅，下意識掃視周圍，像怕生的小動物，眼神閃爍。
昌雲窮追不舍的問：“吉遙，你在乎我嗎？”
吉遙嘟嘟囔囔，顯然快招架不住：“這、這……我覺得，答案很明顯啊。”
“我不，我要聽你說。”
“哎呀你這人，你都都知道非要說什麼——”
“吉遙——”
“哎呀在乎在乎！不然我跑這麼遠來找你？舟車勞頓我不嫌累嗎？哎呀你煩死了……”
得了答案，昌雲坐在一邊，笑的簡單且幸福。好一會兒，她沉浸在溫暖的柔軟之中，伸手拽拽吉遙的衣袖，講：“吉遙，我接下來的話，每一句都希望你能記住。”
羞澀尚未褪去，未知的茫然又湧上來。吉遙訥訥：“你要說啥啊？”
“你聽著就好了。”
“等等等等——那個我開個錄音，我記性不好你知道的，我錄下來啊！”
昌雲噗嗤笑出聲來，一把抓住她的手：“別錄了，你聽著就好了。”
吉遙委屈的嘟囔：“我怕我記不住你又要怪我。”
“沒事兒，我記得就好。”
昌雲溫柔的不像話。吉遙見她這樣，莫名覺得心慌，反而不敢聽了：“你……你該不會，要跟我表白吧？”
原本想著混科打岔讓氣氛回到掌控範圍，結果昌雲哈哈一笑，坦然承認：“是啊，所以你好好聽。”
“啪。”
吉遙懵了、傻了，心髒的節拍，陡然就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