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段(1 / 3)

…你的血實在很毒。”

淩厲啞然失笑,呆了一會兒方才咀嚼出話裏的戲謔,心中不禁一陣驚喜,忽然大了大膽子,一把拽住陶如舊的胳膊,將人拉進了懷裏。

而當他尚在思忖著是否應該狠狠吻住麵前人的時候,蘄麟魄卻又極煞風景地插話進來:“你們不要再胡鬧了。先去看看花開的情況。”

兩個人一聽見花開二字,立刻又緊張起來,也不再爭執,都跟在拿了手電的蘄麟魄身後,緩緩走下一團漆黑的石階。

墓道裏很冷。

從地底滲出的寒氣似乎還在墓穴中回蕩,充斥著生冷而陰森的朽木氣息。三人雖然看不清周圍的環境,但腳下卻清楚地感覺到冰渣所帶來的濕滑。

陶如舊跟在蘄麟魄身後,根本就看不見前麵的道路,左右不到一米的狹窄空間裏,冰冷的岩石在他頭頂一點點挨擠過來形成漏鬥的形狀,大氣壓與精神上的緊張讓他的鼓膜微微抽痛。經過剛才的一番驚心動魄之後,他已出了一身的薄汗。此刻被陰風吹了,便立刻一連打了幾個寒噤。

下一個瞬間,他的背後便突然貼上來了什麽東西。

溫暖而厚實的,是淩厲的胸膛。

男人似乎是知道他冷了,於是特意挨近一些,讓自己的呼吸落在陶如舊的後頸上。明明隻是一點點熱度,卻在這異常寒冷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並迅速蔓延開來,灼燙了陶如舊的麵頰。

心中的不忿與怨恨確實是存在過的,然而此刻,陶如舊全部的注意力卻都集中在了與自己相貼的淩厲的胸膛上,餘下雙腳機械重複向前。

在這詭異的地下陵墓中,他恍惚有了一種禁忌而奇妙的感覺。好像在這漆黑混沌的世界中,隻有他和淩厲兩個人曖昧地相互依靠,不需要言語,也不用任何回憶。

這溫暖的錯覺令他恍惚,絲毫不查前麵的蘄麟魄已經停了腳步,若不是被淩厲立刻拽住,差點兒又要撞到貓仙身上。

“到底了。”

等到三個人都站定了,陶如舊這才看清腳下已沒有台階可走。麵前是一個約五米寬,十數米長的岩石玄關,盡頭是一座拱門,裏邊黑闕闕的仿佛一泓深潭,縱使手電也照不出什麽陳設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沒有找錯,東籬不破的棺槨一定就在這黑暗的深處。

事不宜遲,更何況淩厲此刻很可能已經來到了地下河道附近,再多一秒的遲疑,就多一份危險。

蘄麟魄顯然明白這一點,但與此同時,還有另一件更奇怪的事值得注意。

他問淩厲:“你認為花開從上麵摔下來,應該掉在哪裏?”

男人不假思索地回答:“台階下直接是平台,若是尋常人從那個高度墜落,此刻一定躺在平台上動彈不得。”

蘄麟點頭:“但現在這裏沒有他的人。”

而陶如舊立刻鬆了口氣:“這麽說花開就是真的沒有事了。”

蘄麟魄冷笑道:“我早說過不會有事,有事的是我們。”說著,又回了頭看了淩厲一眼,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來還是我來?”

淩厲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潛台詞,於是爽快道:“我自己來!”經由不長的墓道進入了墓室,這時最後的一支電筒也開始閃爍起來。 淩厲幹脆從墓道邊尚未腐朽的木質裝飾上掰下幾塊纏上布條,最後淋上打火機裏的汽油,幾分鍾就做成了兩隻簡易的火把。

他愛抽煙,隨身總攜帶著兩個以上的打火機,這倒成了解決問題的關鍵。

此時,三人雖各持照明,但亮度卻還是有限。為了更快找出東籬棺材的位置,他們決定分開一定的距離,在彼此照明的範圍邊緣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