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段(1 / 3)

“因為我們改變主意了呀!”紅爻空洞的嘴一張一合,“有人說過鬼怪是守信用的嗎?”兩張臉同時發出可怕的笑聲,——笛子不會這麼笑的,這讓那張臉顯得很滑稽,“滑稽”得讓人覺得害怕。骨頭折斷的聲音還在繼續,那不是紅爻自己的身體啊!那是笛子的,——大家聽見袁心笛的哭聲,她一定比在場的其他人更加難過。小爻:“這身體已經不能用了呀!要不我們再奪去兩個身體好了!”她的話音剛落,眾人的身體頓時降低三度。

瞬時紅爻的身影動得比方才還要快,但此刻威廉已經有了準備,事先看清了她的動作,一下子站到杜雨潔的身前右手畫圓做出一個白色的光盤擋在麵前,頓時一下子化成碎片。震耳欲聾的響聲讓所有人幾乎耳聾,耳朵裏麵嗡嗡地直響。杜雨潔想喊叫,但是就像噩夢一樣根本無法發出聲音,她傻傻地看著威廉在身前咳嗽著,心裏急得要命。

“你是誰?”紅爻握了握拳頭,斜著眼睛瞥了一眼威廉,終於警惕了起來。

“我是誰?”威廉抬起頭輕輕地重複她剛才的話,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奇異的笑,“我以為你會認得出我的身份。”他用右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跡,緩緩站起來,仔細地端詳著紅爻。接著,他聳了聳肩,似乎在喃喃,慢條斯理地說:“我忘記了你一直就被困在這裏。”

威廉挑釁的話讓紅爻的臉色立即變得很難看。杜雨潔疑惑著,然後明白過來:這不合威廉的性格,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讓紅爻激動,進而魯莽失去控製。雖然威廉什麼都沒有說,總是在杜雨潔麵前表現得信誓旦旦,但杜雨潔還是猜到了一點:他還沒有把握,還沒有完全的把握來對抗紅爻。威廉知道如果自己表現得沒有信心,這些人是無法撐下去的,——他得保護他們。

紅爻揮手一個巴掌把犀利的風掃過來,像是要把威廉的臉掀爛,兩張嘴同時尖叫道:“我要你死!”話音剛落身影猶如一陣風似地襲向威廉。威廉拉著杜雨潔幾乎是在那同時移開了腳步,氣喘籲籲地躲開了襲擊。杜雨潔看見兩道紅色的液體從威廉的臉上滑落,那傷口像是劃自己的心頭一樣痛。

“躲得真快,隻被劃破了幾道傷口。不過,下次就不會那麼好運了。”紅爻嗬嗬地笑了笑。這大家渾身發冷,那張酷似笛子的臉正在故作溫和,模仿著笛子的一顰一笑,她舉起折斷的手搖搖晃晃地揮動:“我會取走你的性命,你的,你的,你的,你的,還有你的……”她從威廉一直指到梅若雲,黑洞洞的眼睛仿佛是個窟窿把所有的人裝了進去。她猛地尖叫了起來,幾乎刺破眾人的耳膜。

紅爻衝了過來,和威廉糾纏在一起。快速的移動把人變成了氣流,忽隱忽現在灰白泛黃的沙塵中穿梭,唯一看見的是威廉手中發光的劍,但那也成了流星。有好幾次殷紅的血滴灑出來,或是滴落在地上,或是飄到人臉上。大家知道那是威廉的血,不由更加緊張,不過完全幫不上忙,隻好咬緊牙為他祈禱。威廉好像變成了鳥,竟然到了天空,眾人緊張地抬頭,隻看到影子在空中晃動。

威廉手上的劍飛快地揮舞,一遍又一遍劃向紅爻的胸口。可是靈巧的她總是躲過那致命的一擊,她是死人,不怕痛,不怕再死一次。但是威廉不同,紅爻的指甲已經多次把他的身上摳出傷口,血不停地流出來,但是流出來的時候卻一點都不痛,因為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紅爻的身上。不能輸啊!威廉吸了口氣。他知道杜雨潔早就已經猜到了現在的處境,她總是那麼聰明……可是他不希望她擔心,——他喜歡聰明的女孩子,但是又怕他們因為知道真相而擔心他的處境。人總是矛盾的,威廉皺著眉:如果無法對抗紅爻,那麼隻有剩下那一步而已。可是,那一步威廉是無論如何不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