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國隨手挑起肖艾的一條內褲,手指細細地摩挲著那一片小小的布料。見肖艾從陽台上漸漸走近,她又迅速把手中的東西蓋在自己臉上。晶亮的眼半眯著,透過縫隙偷看肖艾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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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艾沒理會李建國的花招,徑自忙活著。李建國又將鼻尖貼近那條內褲關鍵位置,一邊裝模作樣地嗅著,一邊發出幾個斷斷續續的鼻音。這個舉動終於贏得了肖艾的關注,肖艾無奈地嚷著:“李建國,你講點人道主義,好不好?我跟你搞七撚三搞了8年,算我求你,你幫我一回,別再來折騰我了。”

李建國叼著肖艾的內褲含糊不清地回答:“肖艾,這是你第6次下定決心要跟我撇清了,可我們哪一次成功撇清過?既然撇不清,何必勉強,這樣不是挺好嗎?”

肖艾惡狠狠地抓起被李建國蹂躪的內褲,咒罵:“好個屁!”

李建國撇撇嘴說:“好吧,好吧,我消失三個月行了吧?”

肖艾咽下即將出口的話,猶豫著點頭。李建國戀戀不舍地站起來,揮揮手,走出了肖艾的客廳。肖艾在恍惚中,發現李建國的背影和多年以前的記憶重疊在一起……

李建國罌粟般怒放的時候,肖艾正如水蜜桃般的年輕,。她不知天高地厚地規劃自己的未來,堅定地給李建國騰出了一個寬敞的位置。她自然預料不到,結果,會是一出老套的苦情戲。李建國抱著自己的兒子時,還能一派輕鬆地向肖艾保證:她們可以這樣若即若離一輩子。 肖艾努力說服自己去相信李建國的保證。因為,在激情燃燒光青春歲月之後,她也隻剩這一點若即若離了。如今,李建國之於肖艾就像林耘那幅畫壞的仕女圖。不能摒棄的是對那些破釜沉舟、為愛癡狂的緬懷。從來不曾刻意去想起,隻是無論如何也沒法忘記的是那些恍如隔世的曾經滄海。就這樣,再也沒有餘力傷筋動骨,壯士斷腕。

“咀——”刺耳的門鈴把肖艾拽回公元2006年11月。她不太情願地去開門。

來的是林耘,提著兩個蜜柚。跟肖艾打招呼的聲音裏有掩不住的熱切:“肖艾,蕭薔姐姐說你最喜歡吃蜜柚,這是一個同事從琯溪捎來的。”

肖艾繃緊自己的肩膀,淡淡地應了一聲:“謝謝。進來坐會兒吧。”其實她並不希望林耘真的進來,所以語氣控製地客套而生疏。

林耘擺擺手,樣子有點拘謹:“不了,我是趁午休出來的,下午還得上班呢,我走了,再見。”

肖艾斷定,林耘說的是實情,並非托詞,這讓她有點梗得慌。尤其是林耘那件深色棉外套上綴著的細細密密的雨滴更讓肖艾後悔自己剛才別別扭扭的待客之道。她衝口而出:“沒帶傘吧?等會兒,我給你拿把傘。”她從門口的小櫃上拿了一把傘,又順手拿鑰匙,還換好了鞋,動作及其麻利。她把林耘送到樓下,目送她融進迷迷蒙蒙的秋雨裏邊。

十二

都說,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可這外來的蜜柚卻著實讓肖艾費心。看著黃中帶青,青中還夾著黃的琯溪蜜柚,就想起來了林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