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了！師弟！”
老人充斥著慈祥，底下頭，兩個人的身高並沒有多大的差距，但是總有一種老人高於老頭子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妙，似乎站在籠子裏麵的老頭子在隱隱約約之間也感覺到了這種感覺，他的喉嚨稍稍翻滾，看起來就像是被困在衣服兜裏麵玻璃珠一樣微微地滾動著。
他開始不自覺地後退，後退，一步，一步又接著一步，直到最後他的後背觸碰到了冰冷而又堅硬的牆壁，他這才察覺到自己的無路可退。
於是他抬起頭，這過程十分的緩慢就像是沒有上油的齒輪一樣，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但是最後他還是抬起了自己的臉龐。
緊縮住眉頭上的扭曲似乎移動到了太陽穴之上，那個原本應該平坦的地方現在居然呈現出驚人的坡道。
“師兄……這麼多年你還是不打算放過我嗎？”
老頭子手緩緩地從額頭之上放了下來，直到這個時候那個被雙手掩飾之下的眼睛這才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慘白的臉龐上麵沒有一點點能稱作血色的東西，他開始伸出手捂住自己的額頭。
那雙原本漆黑的瞳孔，現在居然閃現出了一絲絲的金黃色，這種金黃色和剛才他的瞳孔顏色是那麼的相似，隻不過這個時候來看的話還是有些單薄。
“我有這麼記仇嗎？赫斯特？”
老人的眼睛猛然睜開，直到剛剛他可能僅僅隻想是一個普普通通而又慈祥的老人罷了，但是現在看來，他就像是一隻覺醒的猛獸一樣。
一直閉著的眼睛隻是為了掩飾他那如同流動的岩漿一樣的黃金色瞳孔。
那如同火焰一樣的瞳孔在這黑暗之中就像是黑暗之中的一把火炬。
而赫斯特的眼中的金色和他一比簡直就像是皓月和螢火之間的差距。
這差距之深讓人無力歎服。
“難道不是嗎？赫爾利？”
赫斯特忽然笑了起來，接近幹枯破皺的臉龐毫無忌憚地笑出來居然是這樣的毛骨悚然。
他這個樣子像極了從墓地之中爬出來的枯屍。
赫斯特還在笑，那結束近魔鬼的笑容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悲涼，他搖著腦袋，以前原本即將以往掉的事情忽然被人硬生生地從腦子的最深處挖了出來，然後在他的眼前不斷地旋轉著。
他憤怒，他驚恐……他無奈。
他現在能做到的或許隻能站在這裏大聲地笑著，像是一隻小醜一樣地笑著。
笑聲開始逐漸地停止下來，他現在的笑聲沙啞的就像是快要斷氣的人，在逐漸稀薄的空氣之中直到無聲，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