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喟歎觀主是一喜怒無常之人,離去時也毫不拖泥帶水,與雄上真人沒有半句客套話。
雄上真人這才看向彌世劍,“天劍,此事,你做得魯莽。”
彌世劍麵色陰沉,“我輩修士,自當仗劍快意恩仇,有何魯莽,倘若我師傅還在”
“天劍!”雄上高喝一聲。
彌世劍看了雄上一眼,這才住嘴。
一側,方才沒有出聲的日炎開口道:“此次天劍犯了過錯,卻要我淩雲渡其他四名元嬰跟著受過。哼哼。”
日炎末了冷笑了兩聲,彌世劍抬起眼睛瞧了他一眼,“日炎長老何必陰陽怪氣,我徒弟尚未前去喟歎觀,輸贏尤未可知,這結論下得未免太早。”
日炎瞥了葉孤城一眼,“他一個小小煉氣,那喟歎觀三代弟子正值鼎盛,不知有多少築基,怎麼能贏?”
大殿中再無聲息,可見殿中眾人也知日炎說得乃是實話。
雄上真人道:“喟歎觀主說三日之後擺擂,又要請其他幾大世外之地觀禮,定是想要奪回被彌世劍大敗的顏麵。此次帶葉孤城前去喟歎觀的人選還未定下,你們可有什麼好的推薦?”
說完這句話,雄上真人又瞧了葉孤城等人一眼,“你們,便先回去吧,葉孤城,你明日一早來雄上殿即可。”
出了雄上殿,葉孤城與池星雨一同飛向回轉峰,池星雨心下已然斷定葉孤城此次有去無回,得意冷笑,“葉師弟,此去喟歎觀揚我淩雲渡威名,讓我好生羨慕啊。”
葉孤城瞧了他一眼,“能否揚我淩雲渡威名,還在五五之數,總之比你強上許多就是了。”
池星雨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咬著牙以傳音之術道:“葉孤城,此次前去喟歎觀,師兄便祝你能留個全屍。”
葉孤城聽池星雨這句話有圖窮匕見的意思,平荒訣悄然運轉,速度倏然提升。
他原本比池星雨落後一個肩膀,此時速度提升,由右側狠狠撞在了池星雨身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倒掛金鉤一腳將池星雨踹了下去。
池星雨一聲慘叫,如流星墜落。
葉孤城浮在空中,瞧了瞧四周零零星星的弟子,又看著池星雨搖頭歎息,“池師兄,禦劍之術還需好好修煉啊。”
旁邊弟子隻覺得葉孤城這番麵目虛偽得光明正大,就差臉上寫幾個大字:我故意的。
葉孤城不再逗留,向前飛去,池星雨隨後衝天而起,在葉孤城身後,看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怒急攻心之下當著眾人道:“葉孤城,此去喟歎觀,你必有去無回!”
葉孤城聽到身後池星雨的叫囂,嘴角勾起,帶我從喟歎觀凱旋,定會親手殺了你!
葉孤城回到回轉峰,遙遙看到天驕門府邸前站著一道清冷人影,心跳不由慢了半拍,“師姐。”
卿芷安聽出來人是葉孤城,以手拂了拂耳邊長發。
葉孤城笑道:“路上與池星雨發生了爭執,因此耽擱了時間,若知道師姐在此的話,一定早早地趕回來。”
今日微風吹拂,卿芷安又未曾束發,於是發絲飄搖。
說話間,葉孤城瞧著卿芷安的精致麵容,又見她的晶瑩耳垂微微紅潤,心中如白爪撓心似的,忍不住伸手要去碰觸,但剛剛伸出手,又忽覺不妥,就這樣擺在了自己腰間,又故作自然。
卿芷安沒有注意到葉孤城的異常,她默然一陣,輕啟紅唇,“我知你實力強勁,金丹之下或無敵手,可你此去喟歎觀,怕是不那麼簡單,因此來這兒,將這天蠶衣交付於你。”
說話間,卿芷安手上現出一套天藍色長衣,“這天蠶衣,你附上靈識之後可隨意變換,長衫或短甲由你自己喜好,防禦上,或可削減許多攻擊。”
葉孤城接過天蠶衣,抬頭時眸中有說不出的暖意,卿芷安心中跳了跳,麵容雖一貫清冷,臉上又有止不住的發燙,低垂眼瞼隻盼眼前葉孤城看不出端倪。
“喟歎觀之行,你多保重,天蠶衣既已交給你,我便回秋彤峰了。“卿芷安轉身禦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