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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醫
作者:一月青蕪
序一
一
蘇湄抬起頭,鏡子裏的臉被冷水浸潤後有著冷清而蒼白的色澤,忙碌了一天的麵容,僵硬的叫自己有一瞬的陌生。嘴裏寡淡寡淡,沒有味道,如同自己的情感。
已經一個星期了,她真的不是那種為了分手鬱鬱寡歡的女子,走了就走了,留戀與沉溺不過是片刻,有句老話,Tomorrowisanotherday。
很多人,總是在認識後才知道不該認識。
沈逸便是這樣一個人。她走的一幹二淨,不負責任的人很多,但是這個離譜的有些過分,沒有留下一句話,走的空空如也。
臨睡前蘇湄有些莫名的煩躁。她的睡眠質量很差,工作上長期的熬夜導致她的生物鍾已經徹底的紊亂了,修長的手指翻向床頭櫃的抽屜,安眠藥。
手裏纂著白色的小藥片,眉頭卻皺了起來。它有副作用你離不開它怎麼辦?沈逸的聲音邊響在耳邊。
該死,她輕罵。她真是不該想起她的,但是就是睡不著,已經好幾天了,這樣下去白天的班又怎麼辦,好不容易換到白班,難道犯賤又跑去找領導調回去,不可以。
想了半天,還是下了床,蜂蜜和牛奶應該在的,調一點,空氣裏滑膩甜香的味道讓人莫明的心安。沈的法子,雖然如今她很討厭還按沈的法子做,但不得不承認,這杯甜甜暖暖的東西對她真的很有效,一杯下去,她就能像孩子一樣睡去。
它有副作用你離不開它怎麼辦?朦朧中又是這麼一句情深情淺的關心,蘇湄終是無力起來。
誰會知道沈逸有一語成讖的本事。
序二
二
也許是知道的,明知道錯依然要繼續。
這是自己的活該,不值得誰來同情。
男人已這樣靠不住了,何況沈這樣的女人,給的了什麼。有人也勸過她,可是沒有用,她覺得自己心裏的城快要倒塌了,想一個人,愛一個人,有時候真的有些叫人驚訝的力量。那些力量刺激著每一份神經,如同一種狂熱的疾病。她是醫生,可是她找不到法子來停止這種感染。
在遇到沈之前,蘇湄不是沒有過男友的人,以她的條件,男人總是自覺的會遞上自己的笑容。但在她篤定的眼神裏,從沒有閃過一絲例外。林算是她交往時間很長的男人,可是這個男人走之後也並非如此,僅僅幾天她就可以作到完全不用去想他。後來的追求者,也被冷冷的拒絕。她懷疑自己的心理已經有些問題,對感情淡漠的叫人有些害怕。
同事也怕她,她認真的樣子叫所有人抓狂,老輩份的總開玩笑說她要把院裏的老人的骨頭架子給逼散了,他們這麼說的時候,眼睛裏的光並不是讚賞,大約真的是快被她的幹勁給弄瘋了。同屆的礙於臉麵雖不說也絕少願意跟她一個科室的。新來的人如有風聞,更是躲的很遠。
蘇湄不說話,也許她有自己的理由非這麼做不可,勤奮的工作,最終得益的還是病人,而蘇湄竟也與他們淡然處之。她還年輕,可以更有前途,可是在這間不大的公立醫院,她的姿態讓所有人莫名的很不舒服。
三
蘇湄被換到了手術室的夜班去值勤。冷冷的大樓內,到處彌漫著消毒水辛辣清苦的味道,空落落的走道上,燈亮的慘白慘白,這便是她的夜了。沒有睡眠,沒有白日過多的喧囂,她獨自坐在辦公室裏,如同消失。
困的時候便去備有床的值班室裏小睡一會,但是一躺上床她卻更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