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請稍等。”掌櫃說完,便利索的走到後廚去安排吃食去了。
如果沒有那愈來愈強烈的饑餓感,張傲天決計是不會這麼快醒來的。
如果不是那沁人心脾的香味,張傲天的饑餓感是決計不會有現在這般強烈的。
歸根結底,還是張傲天太餓了。
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隻是聞著香味,便一骨碌爬起身來,撲到桌前,如同一匹饑餓的野獸,大肆胡吃海塞起來。
一旁的掌櫃嚇了一大跳,等他緩過神來,張傲天已經是滿嘴油漬。
“你給我下來!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能如此無禮!”掌櫃怒氣衝衝的訓斥著,一邊還想要將趴在桌上胡吃海喝的張傲天拽下來,卻被那姑娘一把攔下。
“不用了,讓他吃吧,看樣子,他餓了很多天了。”那姑娘看著張傲天嚴重營養不良的胳膊和瘦弱的身子,眼中竟然泛起了淚光。
“好吧。”
這兩人的對話,張傲天當然是全然都沒有聽進去,有些時候對於別人的話可以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可是對於此時的張傲天來說,他的世界裏隻有這一桌的佳肴,至於周圍有什麼,他不關心,也沒工夫關心,更懶得關心。
有句話說的不錯,行將餓死之人,便已經不是人了,與野獸一般沒有差異,饑餓,真的是一件恐怖的,可以讓人失去理智的事情。
隨著一聲長長的飽嗝,張傲天舒坦的撫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終於放下已經舔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盤子,打量起了四周。
“吃飽啦嗎?沒吃飽的話,可以再加一點。”說話的,是一個張傲天好像不知道在哪裏見過,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的姑娘,照理說,這等天資絕色,看一樣便絕不可能忘懷,可是偏偏張傲天對她沒有任何印象。
“喂!小乞丐,沒聽見這位姑娘跟你說話呢嗎!”掌櫃遇到這等糟心事,又看到了張傲天粗鄙到毫無下限的舉措,對張傲天的印象可謂是差到了極點。
“哦,吃飽了,請問,發生了什麼,我怎麼會在這裏?還有,我這一身的血漬是怎麼回事?”張傲天回過神來,隻是一瞥便看到自己這一身的已經快要板結的鮮血,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是被誰推了一下,摔倒在地,難道,這鮮血是自己的?
張傲天一陣心慌,這裏摸摸,那裏探探,卻沒發現任何一處傷處。
這倒是讓張傲天更加的心慌了,因為渾身上下,也隻有自己的那個部位沒有被檢查了,他絲毫不敢怠慢,撩起那破舊不堪的遮羞布,確認了自己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漢的事實。
等他再抬起頭時,看到的已經是那姑娘秀紅的臉頰還有掌櫃怒不可遏的麵容。
掌櫃恨不得現在就將張傲天丟出客棧,不,直接丟到城外不遠處的叢林去喂野獸,不由得又想起這位可人的姑娘為了就這麼一個無賴乞丐耗費了一整瓶生命藥水,心中越發的覺得不值。
“你不用檢查了,生命藥水的效力,大陸上沒有誰不服氣,這可是大魔導師親自煉製的,就是連一點傷疤都不會留下。”這位姑娘微微側過身子,耐心的給張傲天做了解釋。
“這麼說,這一身的鮮血,是我自己的血?”
張傲天不是個暈血的人,最起碼他自認為自己不是。
可是當他清楚這一身都曾經是自己體內流淌的鮮血時,卻感覺自己這一身的猩紅越發的瘮人,隨著呼吸越來越急促,張傲天清楚,自己怕是又要暈過去了。
看著突然間麵色蒼白的張傲天,那姑娘仿佛意識到了什麼,趕忙上前將張傲天扶起,平躺在了凳子上。
“謝謝姑娘。”張傲天雖然頭暈的要命,心跳如戰鼓般重重的擊打在心房,呼吸也急促的就像是一個剛跑完馬拉鬆的年邁的運動員,可是他的大腦依舊靈活。
“哼,小子,你隻謝她將你扶到凳子上,卻不謝她用生命藥水救了你的命嗎?”掌櫃惡狠狠的衝著張傲天訓斥。
“什麼?我剛剛還有性命之憂?到底發生了什麼?”張傲天更是驚詫的不行,不是吧,我才剛剛回到天玄大陸,就差點又英年早逝?這都叫個什麼事情啊!可惡的造物主,若是這次再讓我見到你,真的是要撥你的筋,抽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