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一落,一旁的尚嫣就接口,語氣沉重道:“這幾日高熱不退的傷兵已然增多,可是……我們龍虎山上製作的新藥也都用上了。情況比以往好太多,但……依然有許多是預料之外且抬過來,就來不及的……”
胡香珊舔了舔乾裂的脣,其實她也有些忐忑不安,麵對這個時代的最高醫療人員,她一個從來不曾學醫的,是不是有些班門弄斧了呢!?
可是,她確實有先進的演習經驗。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齊良看出了胡香珊的躊躇猶豫,他鼓勵道:“說吧!若是得用那便是救了人,若是依然無用,大不了也就是個死。並不會因你而害了他們。”
尚嫣於一旁也道:“阿珊,你有話就說!”
“救治傷員時,就應該有一些基本的救治,如止血、消毒,保持清潔,不在運送途中因顛簸或灰塵造成再次傷害與汙染……”胡香珊抿了抿脣,終是大膽的說出了想法,但她也提到了相應的實施困難,道:“但,戰事這樣吃緊,一時半會……”恐怕沒時間來練習,畢竟沒有默契,隻會讓情況更糟糕。
後半句話未說出口,在場的人都已經知道是什麼。頓時他們都陷入沉默。
白日的戰爭喧囂混雜著痛苦的慘聲,使得這夜晚休戰期間的靜謐顯得異常可貴。
可時,沒有人的心情是放鬆的。隻有散了架的疲勞。如今又添這麼一層擔憂,胡香珊定定的望著那曠野上的月亮。月亮朧在雲霧之中,看不真切。胡香珊有一股無力感……自己為何不是學醫的?自己當初在參與業餘醫治與義務隊時,為何不再多學一些呢?
“二十人一隊,共六十人,先練起來如何?”溫和但堅定的聲音,就這樣在靜謐之中突兀的響起,但卻並不使人感覺受驚,而是一股希望與驚喜撲麵而來,李元慎踏著那朦朧模糊的月色,身上銀白色鎧甲還沒有禦除,顯然是與幾個將領剛剛巡視歸來,他緩緩走近,道:“需要多久一輪?悉數交由你安排。”
這不是兒戲!
而這六十人,不用多說,人人都知曉不可能上戰場拚殺的那些兵卒。
那就……唯有守大營的,朝廷與成靖侯府專門為李元慎備下的親兵。
程昭簡直是想阻止,但他不敢。
他知曉,自家主子的那份心,尤其是新婚之後,那是一天比一天要陷進去。
齊良目光一閃,但他說不出拒絕的話。
胡香珊脣角翕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是從內心擔憂李元慎的安危,可是如若情勢按如此發展下去,傷亡慘重而有何敗仗,那李元慎這個監軍一樣落不著好。而之後又是成靖侯前來支援,落下個爛攤子給他嗎!?
而不等她開口,李元慎突然一笑,仿佛知曉了她的掙紮,道:“明日卯正時分,後山校場上。”
“嗯!”胡香珊突然覺得渾身都是勁,既然無法選擇,那就順著他意。她一定要竭盡所能,不辜負他的信任,更不願意因為她,而給他帶來任何傷害。
望著李元慎的背影,及胡香珊堅定的目光與突然昂揚的鬥誌。
齊良神色複雜。但隨即垂頭,望著自己的一雙手。他緩緩而笑,覺得自己應該更有氣度才是。
不能得到她的心,也就沒必要得到她的人。
而他,喜歡她,那就做好喜歡她應該做的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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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戰場上依舊激烈,而後山的校場,儘管寒冷,但眾人卻是滿臉是汗。緊張而又有秩的救治演練,終於在午正時分大功告成。
尚嫣與胡香珊、還有其餘的軍醫,終於鬆了一口氣,露出了頭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很快,這六十人就分為三隊替換了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