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在砍柴方麵很沒有天賦啊。但是既然是答應了別人的事情,總得要做好。
我便抬一會兒斧頭休息一會兒,一個上午過去,卻隻把一段木頭給砍成了──七零八落的碎片。
呼呼......我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那把斧頭在我身旁插著,但我已經不再害怕它。
不就是一把斧頭麽,老子總有一天會讓你像一把菜刀,砍起柴來嚓嚓兩下就跟切土豆一樣麻利。
隻是,日頭好毒辣啊......斧頭便菜刀的時刻,何時才會來臨......
到了吃飯的時間,葉暖過來了,看到那一地的碎片,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什麽,隻是招呼我過去吃飯。
也正因為他什麽都沒有說,更讓我心裏覺得愧疚,所以中午吃飯的時候還是就那一盆青菜豆腐我也隻是默默地扒飯,什麽多餘的話都沒說。
吃完飯,我到房間裏休息了一下,避了下那日正當午的天,等樹蔭蓋到那空地的時候,我又跑去同那斧頭進行變身菜刀的偉大事業了。
經過一個下午的努力,終於有了實質性的進展:在不知道製造了多少小木屑之後,我終於砍出了可以稱之為條狀的木塊了,雖然原先的一整塊木頭不是變成了四塊而可能是六塊八塊甚至更多塊,但我好歹是能把它們碼起來了。
成就感啊,頓時就這麽油然而生了啊。
明天一定要再接再厲!
我激昂的心情同豪邁的宣言在坐到餐桌邊的那一瞬間,就像被戳了洞的氣球,一瀉千裏,再也找不回來了。
原因不是其他,就是因為桌子上還是同昨天晚上今天中午一模一樣:兩碗飯一盆青菜豆腐,我甚至懷疑那裏麵有幾塊豆腐也都沒有變過。
這算什麽啊!就算是農民工一天至少也能吃上一頓肉啊,就算是那種白花花的讓人看了想吐的大肥肉,但在此刻的我的眼中,也比那幾塊白花花到了閃眼地步的豆腐來的親切。
我抬眼看了下葉暖,他還是那淡淡的表情,不緊不慢的吃著,那夾菜的姿勢極其優雅,同那簡陋的青菜豆腐一起,便產生了十分強烈的違和感。
"你不吃麽?"見我沒有動筷,葉暖開口問道。
我搖了搖頭,夾了一筷子青菜到自己碗裏,和著那飯送進自己的嘴裏。
我其實很餓很餓,早在之前劈柴的時候我就已經餓的眼發花了,現在大概已經是餓過頭了。
"那是菜不合你的胃口?"葉暖又問。f
我還是搖了搖頭,又夾了一塊豆腐到自己碗裏。人家自己也是吃的這樣的東西,我怎麽好有另外的要求呢?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惡其體膚......
又向孟子老先生表達了一下我的敬意之後,我總算不再未如嚼蠟了。
但是權益這種事情,如果不爭取的話,永遠不可能從天上掉下來的──這是我前麵二十多年深刻的人生經驗之一。
所以我很含蓄的說了一句:"隻有一個菜的話,總覺得單調了點。"
葉暖聽了,點點頭,說:"你所言極是,所言極是。"
當天晚上,我也早早上床就寢,還是做著關於追逐的夢:這次前麵的白衣人頭頂上頂著一盤子的新疆大盤雞,我幾乎可以聞到了那個香味。
雖然我還是一直追啊追追啊追,總是追不到,但我是極其幸福的,這點從我早上起來發現枕頭上一灘口水的痕跡便可知道。
要知道夢可是反的呀!
這是我從小到大就聽到的理論。所以上午劈柴的時候我格外的賣力,想象著這些柴火被推進灶膛裏,燃起熊熊烈火,而鍋上,煮著光那香氣就能讓人垂涎三尺的大盤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