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信二坐在地板上,兩隻光光的腳丫子踢啊踢,“哎呀哎呀,好想變性哦。”

真一猛地踹她一腳。她蹦起來,和媽媽神似的眼睛瞪得滾圓,“你幹嘛!”

真一按住她張開的嘴巴,壓低聲音警告道:“你忘記不可以在媽媽麵前提那個詞的嗎?”

信二頓時僵住,溜一眼去瞧媽媽,還好還好,媽媽下棋的時候注意力很集中,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

然後等媽媽下完棋過來擰她臉頰的時候她才醒悟——

嗚嗚,原來媽媽剛才隻是專心下棋沒回過味來……如今一想起來就來虐待女兒了……哇哇哇,爸爸你快來救我啊!

(四)

“你們兄妹似乎都有向爸爸求救的習慣呢。”

仿佛永遠不老的紫色長發男子微笑著說完,發現麵前的兩個孩子僵住了。

“……我們有嗎?”

七歲的進藤信二撇過頭看著哥哥問。

“我沒有,你有。”

十歲的塔矢真一不會承認自己過去的懦弱行為。

“特別是在阿光捉弄你們的時候。”

漂亮男子補充。

“她根本不是捉弄是欺負了啦!!”

兩個孩子異口同聲。

“誒?”漂亮男子眨了眨眼睛,笑著說,“可是你們看起來總是很快樂的樣子。”

“哪有?!”又是異口同聲。

他仍是微笑,卻沒再言語。孩子們的別扭總是在這些地方體現得格外可愛。

(五)

“佐為不知道其實我們也很喜歡來找他訴苦。”

趁著佐為去泡茶的空檔,信二悄悄對真一說。

佐為對他們的父母、對他們來說,一直都是特殊的。

媽媽和爸爸吵架了,淚奔了,愛把佐為家當娘家跑;爸爸看媽媽不見了,如果方圓百裏內找不到人,他就知道上佐為家領人了;

他們兩個小孩呢,從小就喜歡長得漂漂亮亮笑起來優雅傾城、實則經常脫線迷糊的佐為,那麼好的人,怎麼能叫“叔叔”把他和其他人相提並論呢?!要叫就叫佐為!——大的這樣叫,後來出生的剛會說話了也這樣叫。

某個長得跟朵菊花似的(真一:我沒特別意〓

“嗯……眼神麼……”回憶一下緒方叔叔看佐為的眼神,確實是有些微妙。他不確定的問:“像爺爺看佐為的眼神?”棋逢敵手?

信二猛搖頭。

“那……像社叔叔看藤崎阿姨的眼神?”暗戀對象?

說話的同時真一想起前天社叔叔遇上找佐為談心的藤崎阿姨,手足無措下打碎的那隻花瓶……那是古董,很貴的啊。

信二頭搖得像波浪鼓。

“……像爸爸看媽媽的眼神?”

信二定住了,思索中:“好像……蠻相似的……難道佐為像媽媽一樣會……”

真一惡寒:“扯淡!佐為可什麼都沒表示過!”

信二討好的笑笑。這幾天哥哥心情不是很好,還是別惹他發火……

“哥哥,你真的決定放棄圍棋?”

想來想去,到底問出了口。

真一笑得一笑,甚是灑脫:“你擔心什麼?我的興趣更多的是文學和繪畫,圍棋就讓你去傷腦筋吧!”

信二真的傷腦筋了:“可是……爸爸媽媽會難過吧……哥哥的天賦那麼好……”

其實你的天賦更好。這話,真一沒說出來。

“哥哥,請你看著。”信二突然把身體坐直,堅定的看著他說,“我會成為職業棋士,成為最好的棋士!”

他笑了,一分無奈,更多的是寬慰。按了按她的腦袋說:

“隨你吧。”

然後——

“你為什麼早早就立誓當職業棋士?”

“因為我很喜歡佐為和爸爸媽媽下棋的樣子。”

那種、隻注視目標,堅定不移走下去的神情,她最喜歡了。

(六)

某天早上,已十歲的信二找真一下棋。

真一下得輕輕鬆鬆。於是他輸了。

他震驚的看著對麵得意起來的妹妹,不可置信:“為什麼……難道我退步了……”

很久沒和他交手的妹妹信二亮出兩顆小虎牙:“NO NO NO,是我進步了喲!”

真一沉默一陣,說:

“再來一盤。”

……

真一仍是輸。

好吧,他隻能承認自己的棋力不如信二……唉,他作為天才的麵子啊……

棋盤前的妹妹神色沉穩,已有大將之風——當然單指她下棋的時候。平時也不過是一個成天胡鬧的小丫頭片子麼。

“哥哥。”她說,“你知道嗎,佐為說……他這幾年內就會隱退。”

原來小丫頭是傷感了,很好很好,這就是青春的磨礪啊。

“他決定走出日本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