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施以援手,更是在聽到出事後,躲得遠遠的,還把來求救的王家下人拒之門外隻做不知.

後來王夙夜位極人臣,王忠的一個故友來攀附他,被他打斷了手腳,扔到了荒山裏,他們聽到後,心裏升起的念頭也被打消了.

直到聽說了宮裏元宵晚宴的事情,那個不近人情,冰冷狠毒的侄子居然給自己的夫人親自夾菜,而且還因為夫人喝醉提前離席,甚至一向對熙和帝不客氣的他用了敬語,這才使得他們覺得來投靠王夙夜是有希望的.

王夙夜和靳如的婚事他們也知道,雖然覺得七品小官的靳家配不上自己家,但那是大哥的家事,王辰心裏覺得不滿,也沒說什麼.

六年前出了那遭事,靳昭那老東西不也沒幫忙?可現在王夙夜對靳如那麼好,讓他們動了心思,這不是說明王夙夜對他們這些故人還有情分可言?所以他們才眼巴巴的過來了.

“爹.”身後的蘭娘叫他.

“怎麼了?”王辰仍是不耐煩.

蘭娘道:“這位王夫人與咱們沒什麼情誼可言,但王夙夜就不一樣了,怎麼說咱們也是堂親,小時候爹也沒少帶著他出去玩,隻要您見到了他,往小時候的事說去,我就不信他能無動於衷,再說,當年的事又不是咱們害的.”

何況王忠得罪的是高官,而他們家是商人,官場上的人認識的又不多,能怎麼幫?

可是他們也不想想,若是他們家得罪了人,依王忠的性子,一定會想辦法幫他們,更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孩子為奴為婢,卻至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照顧一番.

靳知府沒能耐,但在王夙夜入宮的時候,卻把自己的全部家當送進去,上下打點一番,隻希望他少受些苦.

王辰心思一動,點頭:“可是咱們現在進不去將軍府啊?”

蘭娘笑道:“咱們進不去,他還能不出來嗎?”

王辰頓了頓,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守株待兔.

在他們走後,靳如繃著的架勢頓時消散,看著那包海棠酥說:“小眉,把這東西給將軍吧!”

啊?小眉驚訝,她還以為會直接給扔了呢!她不樂意的拿起油紙包,追上已經走到後堂的靳如,誰知王夙夜也在.

他一身藍色的圓領袍,不似往常那樣穿著深色的衣服,長身玉立,疏朗清雋,端是透出一股雅致之氣,與平常的冷酷氣場大為迥異.

看到王夙夜,靳如立刻有些心虛,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很是擔心他對自己剛剛的表現不滿.

小眉心裏暗嘆,剛剛還一本正經的唬人,怎麼軟的這麼快.

“他們走了.”王夙夜起了話頭.

“走了.”

看著她一臉擔心的樣子,王夙夜眼眸微閃,道:“那走吧!”

“是.”靳如點點頭,擡腳就想往如雅院走.

“不是去如雅院.”王夙夜說.

“嗯?”靳如疑惑的擡起頭,“那去哪裏?”

“你不是說,與我有事要出府嗎?”王夙夜淡淡的說.

不知怎地,靳如聽出了揶揄,還有一絲極淺極淺的笑意,可他臉上卻還是一副平淡的樣子.

明明說的那句話隻是為了打發王辰一家人,可既然這人說了出府,她還能說不是嗎?

出府,出府做什麼呢?

靳如坐在馬車裏,心裏冒了一個泡,這算是王夙夜約她出來嗎?想著心裏的泡不知不覺變了顏色,而且越來越大.

這是她來京城以後,第一次大白天出府呢!從飄動的簾子處,能清楚的看到街道上的繁華之景,還有奇奇怪怪的沒見過的東西.

心裏的大泡泡被想出去的念頭戳破,看著那些跑來跑去的小孩子,在攤子前買首飾的姑娘家,別說有多羨慕了.

王夙夜要帶她去哪裏?

她低側著臉,王夙夜看不大清她的表情,似乎是在深思,他大約能猜到她的想法,估計是因為他突然興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