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段(1 / 2)

花鄰也覺得不妥便要下來說:“師傅,徒兒也想走路,徒兒陪著師傅。”

桃煞微微一笑說:“你先跟著青牛去霓裳那裏,為師找圓拙有點事情商議。”說著,桃煞的身影一閃,迅速的朝向另一個方向奔去。雷花鄰舉著蓮葉悶悶的騎著青牛向前走去。

青牛這才大大呼口牛氣說:“小主子,看見美景了嗎?”

“沒有,下雨了。”雷花鄰有些遺憾。

“小主子,看到島上的那些怪物了?”

雷花鄰想起那些麵容可怖,茹毛飲血的妖物就覺得後背發冷,說:“看到了。為什麼會有那麼多?”

“我隻記得見到主子後的情形,之前的一切都不記得。如果不是主子,我恐怕也還是哪些怪物中的一個。唉……不知道造了多少孽。”青牛說。

“你為何總是喜歡以青牛的樣子示人?”

“我本就是一個蠢笨的妖物,怎能以人類自居?能夠有大主子和小主子服侍,有白鹿那幾個朋友已經知足了。”

雷花鄰點頭,朋友的含義他還是知曉一些的。

到了半山腰的一處院落,雷花鄰從青牛背上下來,他向院子裏張望,掛著一幅幅的帷幔,人影憧憧,裏麵歡聲笑語,院子中間有一個一丈高的木台,一男一女在上麵一句一答,有時唱歌,有時擺袖。雷花鄰想起中原人把這叫“戲”,大概那一男一女便是在配戲。台下站著零零散散數人,裏麵有柳芭、半夏和沈荃還有幾個雷花鄰不認識的人。

“小雷來了!”台上的女子最先看到在門口遲疑的雷花鄰,張口叫道,竟然是霓裳那陰柔卻有些粗的聲音。眾弟子一聽皆紛紛看向門口,雷花鄰轉身小聲讓青牛去接師傅,自己便抬腳進了院子。

柳芭沒等霓裳吩咐,便輕輕一躍來到雷花鄰麵前,拉住他的手說:“小雷快進來。公子來了麼?”

雷花鄰被眾人看著,臉還是會不自覺的紅,他稍稍小聲對柳芭說:“師傅去找圓拙師叔了,稍後就來。”沈荃一聽之前的笑容有點僵,但還是風度翩翩的拽拽右手的袖子,將眼睛微微一垂說:“我師傅昨晚著涼了,今早身體不適還在歇著。”

半夏一聽斜睨了他一眼說:“哦,這倒奇了。我來島上這麼久,第一次聽說東方弟子著涼,之前學的醫術都廢了。要不我去給瞧瞧病?”

沈荃的笑容又一僵說:“可不是。我還跟師傅說麻煩飴糖師叔給瞧瞧病,可師傅說什麼‘這樣給人知道了,還不如去死!’我也隻好任師傅去了。”

半夏點頭說:“這倒是,圓拙就是那樣的小孩脾氣。罷了,讓他也吃點苦頭。”

沈荃陪笑著心中卻甚是不安,若不是他一夜的癡纏索求,圓拙也不會“著涼”。此刻桃煞若是再知道他已經圓拙吃幹抹淨不知會怎樣收拾自己。

“公子……”圓拙的聲音沙啞,一臉酡紅的趴在床上,蒙著被子不敢讓桃煞看到自己的狼狽。桃煞坐在桌邊喝著茶,麵無表情的說:“能困住妖物竟然對付不了自己的徒弟。”

“公子,莫要說了。我哪是收了徒弟,是收了一隻小狼崽子!”圓拙一臉悲憤。

“今後如何?”桃煞問。

圓拙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公子,圓拙小的時候在寺廟中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大和尚的告誡圓拙大都也忘記了。如今也隻記得一句‘相逢是前世修來的緣不要計較太多’。沈荃他……還是我派寄宿弟子。圓拙依然是他師傅。”

“圓拙,我怎麼記得前兩日你還對我說,你隻記得一句話是‘有聚有散才能成長’?還有上個月,你隻記得的那一句話是‘可以錯但不要錯過’。還有上上個月……”

“嗬嗬,是另一個大和尚告誡圓拙的話。”

桃煞起身歎口氣說:“罷了。你自己心中要有個計較才好。對了,要不要讓半夏給瞧瞧?”

“不!這樣給人知道了,還不如去死!”圓拙眼睛瞪圓了,堅決反對。桃煞點頭,突然聽到一陣牛鈴響起,知道是青牛來了便告辭離開,前往霓裳的院落。

這時柳芭好生的在門口候著,看到桃煞騎著青牛來了立刻迎上去,指引著青牛來到院子中的一個棚下麵,雷花鄰正和一個叫東方瀲的人聊得熱鬧。桃煞一看心中不快,東方瀲敏銳的感到周邊風向有變,扭頭一看桃煞有些不滿的望著自己忙站起身來行禮讓位。

雷花鄰也站起來來到桃煞身邊說:“師傅,瀲哥哥以前去過許多地方。我之前跟著兩位大哥去的小島他都去過!”

“瀲!哥!哥!”桃煞一聽眼睛飄向一旁的東方瀲。東方瀲的父輩常年靠海為生是個漁子,他剛出生沒多久,所在的船被風暴海浪打碎,他被母親放進一隻木桶裏在海上飄了三天三夜,在奄奄一息的時候誤入神仙島,被島上居民所救才算撿回一條命。後來勤加修煉,去年才經過了一個不大的天劫成為逍遙派的正式弟子。

因為是被人從水邊撿回來的故取名“瀲”。東方瀲曾師從東方宇文,學的一手的好木工活,加上漁子的天賦,竟然也識得水相。自己偷偷造了小船跑到附近的小島上玩,也因此知曉了逍遙派弟子都出不得島的原因,加上大海變幻無常,他也無心乘長風破萬裏浪,便很快沒了興趣安心在島上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