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靈淵撫摸著虞邪慘敗的臉，眼裏滿是溫柔：“我要帶她離開。”
“為了她，你會殺了我麼？”阿祭問道。
阿祭這句話，的確讓顧靈淵陷入了沉思。或許以前他會毫不猶豫地說不會，但現在……
“她曾舍了性命救我。”顧靈淵認真地說道，他沒有直接否定或肯定，但這句話已經很明確地告訴阿祭，虞邪對他，很重要。
阿祭不怒反笑，自言自語道：“是啊，誰會那麼傻，自己不活，也要救你。”
“真傻。”顧靈淵緊緊摟著虞邪，像捧著珍寶，“我以為我說了實話，可是我的心卻被齧咬了，我終將成為一個沒有心的怪物……你們都要離開我了麼？如果這就是宿命，就讓我一個人承受吧，不要再傷害我身邊的人……”
阿祭靜靜地看著顧靈淵這一舉動，心……沒來由的痛了一下。
“你可知，我為何要來到這個世間。”顧靈淵淡淡地問道，不知是在問阿祭，還是在自言自語。
不管他在問誰，阿祭都沒有回答，隻是說：“我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有個戴著半張麵具的人抱著我說，‘孤不會讓你死的，一切讓孤來承擔’，很奇怪……很溫暖的感覺。”
顧靈淵笑了笑：“你這樣的人，也會有感覺麼？”
“你來到這個世界，不也是為了體驗冰冷以外的感覺？”
“我的存在，隻是為了替世人承受痛苦，一個替死鬼罷了。”
阿祭剛想開口，一個沙啞的聲音便搶先發出了。
“若非這丫頭死了，隻怕你也不會來了。”殷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走到阿祭麵前，溫柔地撫過她的臉，道，“你先下去，這裏我來處理。”
阿祭看了顧靈淵一眼，便自動退到一邊了。
此時的顧靈淵，在眾人的注視下卻顯得有些神思恍惚。
殷煊把旻亡劍丟到他腳邊，淡淡一笑，“這個還給你，一塊廢鐵，我要來也無用。”
顧靈淵並沒有去撿旻亡劍，輕輕放下虞邪，抬起頭，目光瞪視著殷煊：“既然你的對手是我，為何還要傷及無辜，直接殺了我豈不更省事？”
殷煊繼續笑道：“皮影師從不做虧本的生意，虞邪用自己的命跟我換了那把劍，我殺了她不過按規矩取回我應得的東西。而你……嗬嗬！你越是痛苦，我便越是高興！”
“風神是你殺的，卻是因我而死，你若想替她報仇，盡管來吧。”顧靈淵握緊拳頭，咬牙道。
“哈哈哈！世人皆說我殷煊心狠手辣殘暴不仁，殊不知你顧靈淵才是真正的冷酷無情！”殷煊笑著笑著，突然厲聲罵道，“虛偽！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挽回阿珩的性命嗎！”
顧靈淵平靜地說道：“那你還想怎樣，人已經死了，回不來了，你就是殺再多的人也無濟於事。”
“不！我會重新讓你知道，親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你而去，你卻什麼做不了，究竟是何感受！帶上來！”
殷煊的怒吼聲震驚百裏。
隻見一群萬修盟人押著五個遍體鱗傷的靈族戰士上來，正是沉延與其他四位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