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一聽,就覺察出了危險,她慌慌張張就想朝後退卻,不想後麵就是傾倒的花轎,已然是無路可走了。
“你們是誰,你們要做什麼?不要亂來,我可是李府的媳婦。”新娘子哆嗦著,朝後鑽去,想要掀起簾子,鑽進花轎之中。
又有一人怪笑道:“別怕,娘子,你既然是李府的媳婦,那我就是李府的公子爺了,喂,你右邊這位就是李府的姑爺,今天我們可都是你的夫君了。來吧,小娘子,你就不要挑三揀四了。”
隻見一個人拉起了新娘子的雙臂,一個人則上前用不知從哪裏撿來的抹布張狂地塞到了新娘子的嘴裏,另外幾人則抱腰的抱腰,收腳的收腳,瞧了一眼人流,大家都隻顧著逃命,誰也沒有留意這邊,即使有眼,見了這些凶徒,也隻好昧著良心抱頭鼠竄了。
花轎的旁邊便是一間客棧,客棧的大門已經被人推到在了一邊,幾個人就這麼抱著試圖掙紮的新娘子,竄了進去,很快就上了二樓,空空的大廳之內,隻留下了幾聲陰險的賤笑。
二樓傳來了幾聲櫃倒桌翻的聲音之後,就再也沒有聲響了。
約過了小半個時辰,街上的人流隨著響馬的馬蹄聲的鬆散也早沒了人影了。
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從二樓的扶梯上,急急忙忙地竄了下來,他們試探著朝街上望了幾下,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朝鎮外奔去。
砰砰砰,連續的幾聲槍響。
幾隻呆鵝便被放到在了街上,潺潺的血水從破洞口湧了上來,頃刻之間便在身下暈出了一大片的紅沫來。
幾聲馬蹄聲隨後而過,幾片刀光閃過,馬鞍之上就又多了幾顆圓滾滾亂蓬蓬的首級來。
他們緊緊地勒著馬韁,朝四下看了一下,就讓座下寶馬甩來了蹄子,朝鎮內奔去。
又是一炷香過後,客棧的櫃台之下,才終於探出了一個小小的頭顱來,她手中還握著一株碧藍色的半截沉香,紅星已經熄滅,隻剩下一個黑點,青衣女子用修長的指甲把那個黑頭剃了出來,丟在了一邊,把沉香又秘密藏到了貼身帶著的小布袋之中。
青衣女子朝二樓一瞥,笑道:“讓你今日穿紅娶親。”
不過她還算有些理智,見到先前出去幾人的慘狀,便不敢輕易露頭了,隻是畢竟是少年心性,雖然事出有因,但是還是有些心中揣揣不安,時不時地側耳聽下樓上的動靜。
忽然,一聲巨響,似乎有東西砸在了地上,把藏在櫃台之後的女子驚出了一聲冷汗。
她渾身一個哆嗦,頓時覺得周遭呃空氣為之一冷,她先是朝外一窺,見街上除了嗚嗚呼嘯地涼風之外,隻有隱隱從鎮子之中傳出來的叫嚷聲了。
不好,他還在那裏呢!
青衣女子一想到此,便很快從櫃台之中翻了出來,一瞧通向二樓的扶梯,心中便又多了一份揣測,不知道那新娘子此時如何了?
本來準備一走了之之時,青衣女子站在客棧門口,忽然眼睛一轉,心中又生出了一絲異樣來,她轉身就朝二樓跑去。
此時已經是午後多時了,客棧二樓按照往常,早就應該由店小二把那一盞盞的紅燈擱在了二樓牆壁的鐵架之上,隻是今時不同往日,老板娘都已經棄店而亡,小夥計怎敢舍命護店呢,所以此時的二樓走廊看來,一片的昏黃。
客棧隻是一座上下兩層的小樓,除了一層的大廳供客人飲酒作樂外,二樓就是由一條長長的走廊,兩側開有十幾間窄小的客房供來客租用。
此時的二樓長廊靜的連毛發掉到地毯之上的聲音也能聽得到,青衣女子就站在當中,她並非普通女子的出身,自然對這些幽幽冥冥的事物沒有那份膽怯之情。
長廊兩側的房門看起來都牢牢緊閉,看起來大多數的賓客都是早早地得到了消息,去了李府的大院前去參加婚禮,就好像自己。
青衣女子先前也在客棧裏租了一個房間,就在長廊的一側,緊靠著大街,推開窗戶,就能看到鎮上繁花的景象。
不過後來李府的老爺還是派人把她這個故人的徒弟接到了府中居住,不過自己去之前,是在櫃台上壓了錠銀子,說好要租個十天,現在期限未到,老板娘自然不會給她辦理退房的,女子自然也樂得把先前帶來的一些東西丟在了客棧,自己隻拿了些換洗的衣物就去了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