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正在用你的血脈來去除木盒表麵的符咒,所以你可能會有一些不適和異象,不過你要把持住,很快我就能取出了木盒之中的碎片來。”
我默然點了下頭,便再也聽不到徐芳的任何聲音了。
我似乎已經融入到了這片血海之中,我就是其中的一朵浪花,隨著紅波的浮沉而高揚,不過這身臨其境,看似漫長,其實也很短暫,就在我搖擺之際,便很快觸摸到了青天,睜眼再看,徐芳的一根蔥蔥玉指已經朝我眉心點來,我忙向後仰去,身子已跌入了沙塵之中。
我有了知覺,趕忙爬了起來,就看那木盒上麵冒出了青煙,徐芳一手輕撫,便打開了木盒,裏麵除了躺著一塊如綠石般的鏡片外,空無一物。
徐芳拿來一塊白布,輕輕把它包了起來,遞給我,要我貼身藏好。
“咱們不能多耽擱了,得趕緊上去,那胖子和老餘不知道情況如何。”徐芳和我說道。我自然同意她的說法,回身從洞穴中把胖子一直背著的布袋提了出來。
徐芳掐指一念,那殘破的木盒頓時滾起了一陣黑煙,頃刻之間便煙消雲散,再也不見半分蹤影了。
“這就暫時不怕老餘疑心了。”我話語未落,便覺得脖子處的衣領一緊,身子已然懸在了半空,原來徐芳已經伸出了一條白綢緞,裹著我,徐徐騰空了。
上麵滿是煙霧,不過,徐芳先前探了路,自然找到了洞頂那塊缺口,倆人就此鑽了上去,隨之同樣也聞到了異香,便遇到了梁輝他們。
的確先前這個白衣女子曾經講過將李慶成魂魄取出來的難度,而且被鎖在銅鏡之中,李慶成極有可能會慢慢地因為銅鏡的力量而吸收消散,如果告知她們,讓李氏兄妹再一次經曆生死離別,恐怕稍微有點心腸的都會很難啟口的。
唉,我心中暗歎了一口氣,徐芳倒是再也沒有說什麼,她隻是出神地看著手中的碎片,默然良久,才抬起頭來朝我望了一眼,歎道:“如果這正是一麵完整的銅鏡的話,或許還有些辦法能夠補救,不過現在,唉,或許你的想法不可謂不好。”
我見她如此說了,心中一動,便從懷中把胖子交給我的那個小包拿了出來,一並放在旁邊空閑的石凳上。
“這是什麼?”徐芳滿臉疑惑,她見我一副誌得意滿的表情,也生了一絲疑竇,探出了半個身子來。
“你來看下,”我招呼徐芳道,她隻好站了起來,我緩緩打開了布包,裏麵躺著兩塊和徐芳手中所拿的殘片極為相似的物件。
徐芳手中還攥著那冰涼的銅片,此時又見另外兩片,不禁也倒吸了口冷氣,此時暮色極深,除了這一方小亭外,四周完全被灰霧所繚繞了。我低著頭,看不清徐芳的表情,但也同時聽到了她衣袖抖動的響聲來。
她把手中的殘片放在了布包上,就這麼看著,細細地端詳著三者之間的異同來,忽然眼中一亮,喊道:“你什麼時候把另外的兩片拿到手的。”徐芳眼看著破鏡重圓,雖然久曆風浪,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了,說道:“有了這個,咱們就有可能出了這個鬼鎮了。”
我看她高興,自己也有些激動,但是還是撿重要的把梁輝這個胖子的如何如何簡要的說了一遍,徐芳聽聞,頓時抿嘴笑道:“想不到最後還是要仰仗這個胖子,真沒想到啊,他居然還有這等花花腸子,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先替胖子謝過了她老人家的誇獎,不過目前這些都不算重要的,雖說三鏡合一,但是我們還沒找到入陵墓的通道,這銅鏡等同與一個廢物一般。
而我,操心的是另外之事,趕忙問道:“就如你剛才所言,如果這銅鏡重圓,你是否還有把握能完整地把李慶成的魂魄放了出來?”我其實心中還是想讓李氏兄妹團聚的,他們先前陰陽相隔,但是此時也算是同為鬼魂了,雖然轉世投胎有些難度,不過在此地尤其是李府這個極具回憶之地重逢的話,還是可了當年之憾的。同時,也算是圓了王老太的一個心願,我也就能以此為契機,讓她出手把胖子身上的蠱毒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