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3 / 3)

那男人本已閉上雙眼等死,他在那一刻並不懼怕,反正自己現在過得生不如死,他隻覺不甘,不能殺了那惡徒為小妹報仇,為自己泄恨……他做好了慷慨赴死的準備,不料那惡犬散發腥臭的牙齒一直沒咬合下來,隻是兩條前腿死死將他壓住,他沒有死裏逃生的喜悅,隻感覺滿腔屈辱,“方瑞!你不要假好心,我死都不會放過你!”

徐川見他咬牙切齒,料想又是方瑞留下的爛攤子,倒不知是有什麼仇隙?他不發怒也不還口,反而細細打量起這人來,此人生得眉目俊朗,隻是此時一張臉憋得通紅,讓徐川想到“丹鳳眼、臥蠶眉”的關公,再看他穿著,裏麵是一件領口、袖口均有鑲邊的長衫,上身花紋精美,這倒也沒什麼,隻是□竟是女子羅裙式樣,這不倫不類的長衫外麵,套著一件直領小襖,花團錦簇,更完全是女子外衣,徐川瞧到此處,沒繃住,輕笑了出來,這聲笑打破了因那男子一句話而緊張壓抑的氣氛,方頤回過頭來斜睨他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說:笑,你還笑得出來!

徐川看著那男人羞憤欲死的神情,也察覺自己笑得頗不合時宜,這時卻見大嫂朱氏腳步匆匆走進來,見了方頤,點頭施禮,見方頤麵色不善,神情便有些惶惑羞愧,轉身又對徐川垂了垂首,徐川便也回了一禮,倒把她驚得一怔。

身為當家主母,朱氏掌管著這方府後院,今日聞聽小叔前些日擄來的那位青年白術又鬧起事來,這才匆忙趕過來處理。此時見夫君也在這兒,且麵有慍色,心裏先緊張了幾分,又見白術被那條惡犬踩踏在地,更失態驚呼出聲,鎮定了刹那,才恢複主母威儀,對那幾個小廝丫頭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將白公子請回去。”

幾個下人看了方頤、方瑞臉色,見沒什麼不妥,才大著膽子上前去,徐川召回神將,那白術方一脫離狗爪,便被幾人反手扭住,他奮力掙脫不得,口中喝罵不停,隻是翻來覆去,也隻有“惡人”、“與你不死不休”那幾個詞,聽得徐川直歎沒新意。

看著白術被扭送出去,徐川命人也將神將帶下去了,這家夥臨去還依依不舍,毛茸茸的腦袋在徐川胸`前蹭了半晌,徐川有些感慨,想必方瑞生前與人處的關係不好,與這狗倒是真感情,他卻不知這狗是兩年前方瑞不知從何處撿回來的,當時眼睛都未睜開,奄奄一息,方瑞細心照顧,好不容易將它養成如今模樣,它認準了方瑞這個主人,忠心無比。

朱氏這才邁著碎步施施上前,問候了徐川身體恢複狀況,她這時已收起方才慌亂,語氣柔和,落落大方,徐川忙謝過大嫂關心。朱氏仍不習慣他這般溫和客氣,一時覺得身在夢中似的。

“這裏沒什麼事,你先回去吧。”方頤見妻子愣在那,心裏莫名煩躁,忍不住出口提醒。

朱氏這才回過神來,向小叔告辭,徐川溫雅一笑,“嫂嫂慢走。”朱氏抬眼見了他明媚笑容,妝容精致的瓜子臉竟紅了一紅。

送走朱氏等人,徐川才注意到方頤臉色不大好看,心想古人極重禮儀、婦道,我方才不會是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