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上撿起紙條,果然字跡跟前兩次一模一樣。
紙條上寫著:親愛的作家羅葉先生,如果明天去畫室,請記得帶那顆人頭一起,還有記得在書上簽名,不然你什麼都不會知道,也沒人會告訴你。
我有些錯愕,這個變態者竟然知道我的一切行蹤。
再看看紙條上的內容,方覺得太過於蹊蹺。
如果不帶那顆人頭一起去,如果不在書上簽名,他們什麼都不會告訴我。
這句話的意思也就是說,畫室裏的知道這詭異包裹的事?還知道我會去找他們?
太不可思議,從碰上這件怪事起,我已經不知說了多少個不可思議。
這肯定是凶手蓄謀已久的陰謀,但是畫室裏的學生又怎麼解釋,難道他們也被凶手控製不成?
太可怕了,所以明天真有必要去探一探這個詭異的畫室。
而且既然凶手也都這麼說,那就應該必須帶上人頭和那本書,但是我不會在書上麵簽名。
回想,這個可怕的變態凶手真是我的讀者嗎?難道一切的矛頭全是指向我?
走到冰箱前,拉開玻璃蓋,再打開鐵盒子,裏麵張西夕的頭顱依然安靜的躺著,兩顆眼睛沒有緊閉,眼珠子被一層薄冰遮住。
星期一舉行了升旗儀式,我們轟轟烈烈的唱著國歌。
上午的課一直聽不進去,但也不敢趴在桌子上睡,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混過了上午。
下午也是一樣,想聽都聽不進去。
放學後,在學校門口吃了一碗牛肉粉,就直接打車去了文化路貓兒巷子口的靈魂畫室。
因為學生都是下午才去畫室,而且現在所有畫室剩下的學生都是高一生和高二生,高三生去年已經藝考過。
來到靈魂畫室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忘記帶那個鐵盒子裏的人頭和我那本小說。
但我還是進了靈魂畫室裏麵去,隻見天花板下四盞電燈非常破舊,倒顯得畫室有一種複古的感覺。
由於我來得尚早,裏麵隻有三個學生,正在各自畫板前畫畫。
鉛筆劃紙的聲音刷刷刷刷,聽起來好似一把刀到劃過我的心髒。
嗨!
我打了一聲招呼。
那三個學生同時反過來看我,他們臉色蒼白,眼眶發紅,嘴唇烏黑,之後又轉過身子繼續畫畫,並不歡迎我。
看著他們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反而給我增添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接著學生漸漸從外麵樓梯口進入畫室,表情跟那三個學生一樣,臉上幾乎沒有血色。
對我更是不屑一顧,他們沒有互相打鬧,彼此間仿佛似有血海深仇或是隔了一條很大的溝壑一樣。
他們陸續走到各自畫板前,然後繼續很少有學生進來,這時一個胖子便走過去關了大門。
大門嗙的一聲關上,我的心也是嗙的一聲狂跳。
這時我才看見我的最左邊有一張黑板,上麵寫著:自由練習,馬上就來。
我想問他們問題,但是又不知道問什麼?
“你好,請問你認識於飛火嗎?”
突然我想到於飛火這個名字,問了一下站在我旁邊的學生。
隻見旁邊拿著鉛筆的同學僵硬的看了我一眼,似有些驚訝,隨即又轉過頭繼續畫畫,沒有回答我。
我連問了幾個同學,依然沒有人回答我,沒有人和我搭話,能感覺到他們不是因為害怕我。
所以紙條上說的一點不錯,如果不帶人頭和簽名的書來,我是什麼都不會知道的。
而今天算是見到了靈魂畫室的真容,同學們沒有互相交流,幾乎說話的聲音都沒有,隻有鉛筆在紙上摩擦的聲音。
裏麵一片死寂,安靜得實在讓人害怕。
於是我隻得再跑一趟出租屋,帶上鐵盒子裏的人頭和書,眼前所見的一切告訴我,必須這樣做。
靈魂畫室太詭異,而那些學生的舉動更是讓人後怕。
還有靈魂畫室的宣傳牌標設計得也十分蹊蹺,好好的全部黑體字,偏偏要把鬼字寫成紅色,到底是何用意?
大白天的畫室還要關門,尼瑪難道是在裏麵謀財害命不成?可看著不像,那還是一群稚嫩的高中生。
去出租屋和回到畫室我都是打出租車,如果走路的話太費時間,現在的時間就意味著生命,多拖延一秒,也許下一秒就會死人。
人都這樣,時間多的時候,總愁著找不到東西來消磨,等到需要它的時候才知道寶貴。
回畫室的時候,天開始下雨,飄飄灑灑,細如牛毛,剛才還晴空萬裏的天,現在卻變得陰沉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