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岑憶容淺笑著點頭,“你不餓嗎?”
“餓了。”方銳一怔,隨即哈哈大笑。
岑憶容也笑了。
兩人隨意的選了一個小飯館,名字叫“阿梅飯館”,方銳看著這淳樸的不像話的飯店名字,看著岑憶容疑惑道:“為什麼選這裏?”
岑憶容眼中有著一抹追憶,“因為啊,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小鎮上唯一的一個飯館,就叫做阿梅飯館,當時最開心的時候,就是爸爸帶著我們全家人去下館子的時候,雖然都是些家常菜,但感覺很滿足很滿足,可後來爸爸創立公司,我們一家人就再也沒有在一起吃過飯了。”
方銳頓了頓,不知道該說什麼,展顏一笑,“嗯,那這樣吧,以後我經常陪你來這個阿梅飯館好不好,其實我也挺喜歡這些家常菜的,畢竟咱都是窮人家的孩子。”
“窮人家的孩子?”岑憶容似笑非笑的看著方銳。
方銳摸了摸鼻子,訕訕的笑了,“怎,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窮人家的孩子能一個電話撤掉鼎尚集團蘇杭分部的總裁?能撤掉林彪在鼎尚的職務?”岑憶容笑著搖了搖頭。
“我……”
“你不用解釋什麼,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對你的身世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在我的眼中,你方銳隻是一個很平凡的人,一個醫生,僅此而已。”岑憶容笑了。
“咳咳。”岑易容這麼坦白,倒是把方銳給整的十分尷尬,隻能幹咳。
飯菜上來了,方銳吃著味道很不錯的家常小菜,裝作很不經意的問道:“你為什麼從學校辭職啊,大家都很失落,對你不辭而別的失落,他們都希望你能繼續教中醫。”
“是我對不起他們。”岑憶容低著腦袋,半響沒有動靜,半響之後,傳來了輕輕的抽泣聲,隱藏著很深的悲傷,她似乎想發泄什麼,但始終不能完全的放開身心。
方銳呆住了,是啊,一個女人,在很多年前隻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小姑娘,她對家庭做出的一切都稱的上是偉大,至少方銳捫心自問,如果自己是岑憶容,可能做不到這樣。
用自己一身的幸福來完成父親的心願,來保全這個家。
方銳輕輕的抓住了岑憶容放在桌上的纖手,很滑,很膩,如綢緞般柔滑,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保養的這麼好的。
岑憶容的身子微微一顫,隨即鎮定了下來,想抽回自己的手掌,但方銳抓的很緊,力度適中,也不會感覺到很痛,索性隨他,輕聲道:“辭職之前,其實我已經做好了嫁給林彪的打算,哪怕是我知道結局不會美滿,也不會幸福,但是我別無選擇。”
方銳心中一動,有些心疼,岑憶容頓了頓,繼續道:“那天晚上,我去他家裏找他,也算是為了之前的事情道個歉……”
“之前的事情?”方銳皺眉,“是指咱們一起吃飯嗎?”
“嗯。”岑憶容慘笑著點頭,“他這個人就是這樣,見不得我跟任何異性接觸,疑心很重,可是我去了……發現他再跟另外兩個女人在……”
“我明白了。”方銳捏了捏岑憶容的手。
“我嫌髒,真的很髒……”岑憶容終於控製不住的哭出了聲,“我以為他哪怕是再怎麼看不起我,也不至於在家裏那樣,如果是在外麵,我大可以裝作不知情的,真的,方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