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劍拔弩張的氛圍,本來……那情意綿綿……最後被她一句,倒是弄的一點氛圍都無。他無奈的咬著她的耳朵,“真是個傻孩子!”
陸卿衣最是懂得爬杆而上的,聽他聲音終於是軟了幾分,忙是手臂纏到他的脖子上,軟語嬌聲道,“師傅,卿兒知道錯哩,你別生氣啦!”
“你又錯了什麼?”黃藥師斜睨她一眼,冷笑說道。
“我誤會你了。”陸卿衣雖是有些不確定,但是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大不了……大不了就是丟臉了。
“誤會什麼了?”黃藥師臉色果然是緩了幾分,聲音也不似剛才那般冷了。
他步步逼問,她耳垂都羞的粉紅,雙眼無意識的朝著四周亂看,也不知這周圍還有甚麼能看的這麼專心的,手上卻傳來他微微用力。她閉上眼睛,豁出去了,“我不該誤會師傅是愧疚才歡喜我。”
她話音才落,微闔的眼皮上便感受到了一陣溫熱溼潤。她眼皮微顫,不敢睜眼,任由他輕輕吻著。
黃藥師扣著她的身子,卻是微微苦笑,該說是她聰明還是說她太笨……隻是經曆了這次,怕是他也不想再說也不會再說了,果然有些事情,說了……更讓他惱。
“師傅……怕是七公他們要等著急了罷!”許久之後,陸卿衣紅著臉輕聲說道。
黃藥師倒是一派自然的撫著她的背脊,閑情愜意毫不著急。陸卿衣等了一會還未聽見他有反應,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身子,“師傅……”
黃藥師拉著她起身,抿嘴說道,“好罷好罷,我們下去便是了。”
走了沒幾步,陸卿衣便疑惑的看著他停下腳步,半蹲了身子在她前麵,笑著說道,“我來背著卿兒下去罷。”
“啊?”她錯愕驚呼一聲。
“還不上來?”他催促著。
陸卿衣想了想,終是乖順的爬到他背上,雙手環繞在他脖子上,麵孔相貼。
雖說已是夜裏,他背著她如履平地,卻好似絲毫未受到影響,陸卿衣在他背上,安安穩穩,隻覺得他走起來甚是平穩。
她這麼一天下來,本是早有了困意的,隻是強撐住不睡去罷了。此時卻有了幾分調皮的心思,想到了他曾經在嘉興南湖教她唱過的《山坡羊》,零零碎碎的又唱了幾句起來。彼時兩人新婚,此時……兩人雖說不上是老夫老妻,卻也是兩年有餘了。
黃藥師聽她唱著《山坡羊》,也是想到了嘉興南湖之上,忍不住也是和了幾句。兩人一段唱完,都是輕笑出聲。
“你若是困了,便先睡罷,等會我喊你便是了。”黃藥師輕聲說道。
陸卿衣搖搖頭,才又想到他看不見,“我不困哩!”
黃藥師繼續背著她,卻也不再說什麼了。到了半山腰的時候,他忽然停下腳步。
“師傅怎麼了?”陸卿衣疑惑問他,問完之後自己臉色卻也變了,她已是聽見……“慎兒!”她一聲驚呼,她剛剛,明明白白,聽見了慎兒的哭聲,雖是細小,她卻必定不會聽錯的。
黃藥師忙是往前趕去,陸卿衣也早早從他背上下來,與他一同過去。越是靠近,兒子的哭聲便越是明顯,陸卿衣簡直就是心急如焚。
“慎兒!”她著急見到兒子,不經意間竟是被地上的碎石塊拌了一跤,幸好是黃藥師在身旁,及時扶穩了。
“黃老邪,這次是我老叫花對不住你了!”洪七公一邊淒慘笑著,捂著胸口,見他們兩人到來,臉上全是歉意。
“爹爹……”黃蓉看他臉色劇變,竟也隻敢輕聲喊著,不敢上前。
隻見歐陽鋒白衣勝雪,手裏高高舉著黃子慎,不遠處郭靖全身戒備,與他對峙,黃蓉與洪七公分別站在他兩邊,互成犄角。
“哈哈……”歐陽鋒舉著繈褓哈哈大笑道,“黃老邪,你這兒子長得可真是像你啊……”說著,竟是一層一層剝開了包裹著的繈褓。
“歐陽鋒!”黃藥師怒極攻心,卻又顧及著慎兒在他手中,根本不敢妄動。
“歐陽先生!”陸卿衣嘶聲叫道,“歐陽先生,你別衝動。”這個時候,任意的一句話一個舉動都可能引起他的狂暴,陸卿衣強忍了眼淚,緩步靠近。
“郭靖,你走開!”歐陽鋒自是曉得陸卿衣武功不高,才敢放縱她走近了幾步,隻是最現實的威脅卻是幾步之外的郭靖。剛剛他與他對掌,明顯就感受到了他內力深厚,至今仍是胸口翻滾。
“靖兒,走開!”黃藥師向前踏了一步,沉聲說道。
郭靖錯愕的看了看他一眼,又望向黃蓉,黃蓉朝他微微偏頭示意,他才往旁邊挪了幾步。
“歐陽先生,”陸卿衣時時聽著自己兒子的哭聲,簡直就是心如刀割,夜寒露重,山風又涼,慎兒才不足一歲,無論是她還是黃藥師……對這個兒子向來都是極為愛護,從來舍不得冷了他一點餓了他一點。此時已過了晚飯時候,除了早上吃的,和中午的些許食物外,他根本就是尚未進食,又加上現在空氣寒涼,陸卿衣閉眼又上前一步,顫著聲音說道,“歐陽先生,慎兒尚且年幼,什麼事情都好說,還請您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