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炆笑道:“出門在外,這是必須的功課。嘶——你長得也挺顯眼的啊。季和,把你那瓶粉底液拿過來!”
林恒被摁在椅子上,被迫接受兩個男人給他這一個男人化妝。
全部收拾好後,林恒和季和身上穿著破舊的夾克,一人背著一個攝影包雇了輛出租車直奔機場。
每一個出租車師傅上輩子都是沒有嘴的HelloKitty,這輩子長嘴了趕著把話說盡。他看著林恒和季和一身破爛,心裏忍不住好奇,從這裏打車到機場那錢跟流水式的,一般人輕易不敢打的。他忍了起步價的路長,終於忍不住了,揚聲問道:“您二位是做什麼工作的啊?”
季和對著後視鏡微微一笑,晃了晃脖子上掛著的單反道:“拍照片的,去采個景兒。”
“哦——藝術家!”出租車師傅對著後視鏡一笑,煙熏的牙晃過了季和的眼,“我年輕的時候也愛搞點兒這種文青玩意兒,跟那幫狐朋狗友組了個樂隊,天天在我媳婦兒家樓下彈吉他唱歌。”
“唱歌好啊,咱古人表達情感最先采用就是歌唱的形式。”季和一大早成功的嚇到了林恒,直到現在他都挺開心的,還大發慈悲的和師傅聊天。
“是吧,所以我那媳婦兒當初就是這麼給追到手的,”師傅和季和又聊了一會兒,半天都沒聽到林恒插話,又忍不住問道:“這位兄弟是幹嘛的?”
林恒長籲一聲,嚴肅歎道:“哎,我上輩子就愛畫個畫,這輩子就愛攝影。”
師傅:“……”
季和:“……”
季和笑道:“您別理他,他太藝術了,所以腦子有點……你懂。”
師傅手心裏都出了一層虛汗,差點把刹車當油門踩了。怎麼就上輩子下輩子的跟拍鬼片似的,他從胸前的口袋裏抽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幹笑道:“我懂我懂!”他偷瞟了林恒的臉色一眼,見他十分正經不像是說笑之人,趕緊閉緊嘴巴專心往機場開去。
季和盯著後視鏡裏林恒的臉,林恒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一般也看向了後視鏡。季和一挑眉:哎呦嗬不得了,還會唬人。
林恒勾起嘴角:就許你會啊。
師傅把二人放到機場後,匆匆找錢後就溜走了。季和背著大包往機場走去,檢票人員抬頭看了一眼季和又看了看身份證,疑惑地望著他。季和淡笑道:“這兩天忙,曬得有點黑。”
檢票人員點頭,放他通過。林恒拿出季和剛才交給自己的假身份證遞了過去,檢票人員又是一陣迷惑。
季和在一邊笑道:“他也曬黑了,還忘刮胡子了。”
檢票人員麵帶不爽的哦了一聲,把寫著“林亙”的身份證還給林恒,冷冷道:“下回注意點兒。”
林恒隨著人流往前走,看著前麵的飛機喃喃自語道:“我還是第一次坐頭等艙。”
季和借機調侃道:“恩,我帶你體驗的第一次。”他湊到林恒的耳邊,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噴的林恒身體發抖:“爽嗎?”
林恒拉開距離,反唇相譏道:“您別性騷擾行嗎?我可是個正人君子。”
路過的人鄙視的看了季和一眼,腳步匆匆的掠過他。季和咬著牙看向林恒,早上勝利的喜悅瞬間蕩然無存。
林恒坐在裏麵的位置,朝外看著原以為身邊坐著的季和會答話,也沒回頭,直接問道:“這裏麵是不是有紅酒供應?”
“是的,先生。我們還可以為您免費提供其他飲品。”空姐站在二人的座位邊上笑道。
林恒轉過頭看去,隻見塗著紅唇的空姐長得十分漂亮,雙手輕輕扣在小腹上,僅僅是站在那裏微微一笑便能感受到她和旁人明顯氣質不同。
空姐對林恒露出標準笑容,禮貌道:“飛機即將起飛,請您坐好,並係好安全帶。”
林恒總覺得她有哪裏不太對,目光直勾勾的射向她,手下麵輕輕一摁便扣好了安全帶。
空姐見到他扣好,笑著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提醒前排的人扣好安全帶。
季和在一旁看了全過程,冷笑道:“看什麼呢,口水落了一地。”說完,抽出一次性的眼罩戴在了自己的眼上。
林恒撇撇嘴,在心底嘲道:毛病。
待飛機進入平流層後,基本上人們都進入了夢鄉。季和把眼罩摘了下來,伸出手在林恒的眼皮上晃了晃,林恒喉嚨裏發出咕隆一聲,閉著眼睛把頭向反方向歪去。季和見他毫無睡醒的意思才輕輕地站了起來。他剛一離開,林恒便睜開了眼睛,雙眼之中一片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