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在醫院的偶然相遇,甘萍萍多少起了些疑心,特別是在門口聽見劉敏勸張越吃飯時用的語氣讓她更加確信了這點,眾人在從醫院門口出來後都停下了腳步,甘萍萍這才發覺,原來幾乎所有人都看出了端倪,一向嘴巴臭的楊毅更是開門見山的評價這兩人有奸情,但不論怎樣,這確實是一個很靠譜的推測,畢竟跟著汪洋調查案件也有些日子了,甘萍萍很深刻的理解了“真相往往是醜陋的”這句話,經過大家的商議,甘萍萍當仁不讓的再和劉梅交談一次,爭取一舉攻下她的心理防線,觀察一下她有沒有什麼破綻。
劉梅客廳內,本來交談甚歡的兩人,隨著甘萍萍的一句直截了當的質問而氣氛全無,甚至看似柔弱的劉梅都對其下起了逐客令。
甘萍萍聽後倒是沒有顯出絲毫的難堪,反而微微一笑的說:“憤怒是心虛的表現,你這又何必呢?”
劉梅大聲道:“你要是再汙蔑人,在我的屋子裏胡說八道的話我就報警了!”
甘萍萍拉著劉梅的胳膊,試圖讓其坐下,劉梅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臉紅的跟個蘋果一樣,甘萍萍看著氣喘籲籲的劉梅說:“原諒我的直白,我們去醫院的時候聽見了你喂他喝粥時說的那些話,作為一個女人,我能明白那聽似普通的話裏飽含著多少愛意。”
劉梅忙否認說:“荊瑩和張越都是我的好朋友,現在出事了,我去照顧一下不應該麼?怎麼在你們的眼裏就成了狼狽為奸了呢?”
甘萍萍搖著頭說:“這個詞我可沒說,可都是你自己說的!”
劉梅聽後氣得狠狠的瞪了甘萍萍一眼。
甘萍萍說:“可誰又能說你們不是真愛呢?再說了又沒結婚,不管從哪方麵上來講也並不過分,我相信你是真愛張越的,從你看他的眼神我就能確定!”
劉梅這次多少沒了底氣說:“我們是至真質樸的友誼,仁者見仁,淫者見淫!”
甘萍萍說:“我沒猜錯的話,昨晚張越就在你家吧?”
劉梅驚訝的說:“你再血口噴人的話我可真不客氣了!”
甘萍萍不顧她的威脅,繼續說道:“難道門口的那雙大號的拖鞋不是給張越預備的麼?還有這茶幾上的兩瓶空的紅酒瓶子,你的酒量可不小啊,姑娘?”
劉梅反嗆道:“那又怎樣?”
甘萍萍說:“要用到兩個酒杯麼?”
劉梅這次支支吾吾了兩下後徹底語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甘萍萍說:“這樣吧,你要是不承認的話,我就把這兩個杯子帶走,對比一下指紋就都清楚了,我也省得和你這個貞節烈女再無謂的糾纏下去了,劉梅!偷就是偷了,但是殺人可是犯法的!”
劉梅聽罷哇的一聲抱頭痛哭,痛苦不已,甘萍萍見狀反倒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重了,慚愧的抽出紙巾遞給了她。
她拿過紙巾擦拭著眼淚說:“這事兒不怪張越!是我喜歡他的,他確實很優秀,人又好,但無奈的是,他是我的好同事,好朋友的男人,我又能怎麼樣呢?但我用人格擔保,我和張越從來就沒有做過過格的事情,一直以來我都是默默的喜歡著他,我從來都沒和他表白過,但前幾天他好像察覺到了我的小心思,我害怕極了,因為我怕荊瑩也有同樣的感覺,那我就真是無地自容了。可這三四天張越晚上經常來我家聊天,前幾天隻是哭喪著臉和我聊一會兒便走了,弄得我還挺……”
甘萍萍看著她說:“失望?”
劉梅害羞的點了點頭繼續說:“可昨天晚上我才知道,是我多想了,原來他痛苦的原因是荊瑩出軌了……”
甘萍萍一臉驚訝迷茫的說:“你們這太偶像劇了吧……”
劉梅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尷尬的繼續說:“一開始這也隻是張越的懷疑,並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可後來就……他說三個禮拜前他帶著荊瑩一起參加了他的同學聚會,席間荊瑩和他的一個老同學相談甚歡,他當時也沒在意,席間散後的第二天,他的這個老同學慌慌張張的給張越打電話,問其有沒有撿到他的一串兒鑰匙,張越由於沒有撿到,便直接告訴他了,很多天後,他無意間在荊瑩家發現了一串自己都沒見過的鑰匙,荊瑩說那串鑰匙是自己同事的,便也沒多解釋,當時張越也忘記了他老同學丟鑰匙這茬兒了,便沒多問。可一次無意間他發現荊瑩竟然和他的這個老同學在荊瑩家樓下交談,張越是個謹慎的人,也很愛荊瑩,不想因為這些質疑破壞他們的感情。昨天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約荊瑩下班出去吃飯,荊瑩說她晚上有個采訪的稿子要寫便推脫了,可是巧合的是,當晚張越在和朋友喝酒的一個酒吧裏撞見了荊瑩和他那個老同學在一起,舉止還挺親密,氣急敗壞的張越當時便走過去直接質問二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荊瑩當時一氣之下便離開回家了,荊瑩一走,突然間張越想起了鑰匙的事情,他懷疑起是不是荊瑩已經和他的老同學有了既定事實,他這也是喝大了腦子秀逗了,於是他直接質問起他的老同學鑰匙的事,還跟其在酒吧大打出手……昨晚打過架的張越氣急敗壞又一肚子委屈來到我家,這次終於把事情的原委和我聊了一通,我當時十分驚訝,但我愛他,我不想看到他這麼痛苦,所以我們兩個都借酒消愁起來,我們喝酒聊天直到今天淩晨,但我保證我們沒做過過分的事兒!我之所以白天不敢和你們說這一段兒為張越做不在場的證明,因為這確實太容易讓人誤會了,說實話,即便是荊瑩去世了,我見到為她傷心難過住院的張越還是不自覺的會有些嫉妒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