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電視說:嗯,老電視劇,我特別喜歡梁小龍,真功夫,人物顯得也正派。
汪洋似有所指的說:“人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轉變的,他後來不也演了《功夫》裏的火雲邪神,所以人都是灰色的,沒有人是非黑即白一種調兒調兒。”
我聽出了些潛台詞忙問:“你想說什麼?”
汪洋說:“我覺得今天的事兒有些蹊蹺,怎麼就那麼巧,接二連三的來了三個人應聘的,然後就失火了。”
我說:“你懷疑他們三個?”
汪洋說:“不太好說,總之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裏多少有些千絲萬縷的聯係。”
我問:“你的意思是?”
汪洋說:“我突然想起那天劉誠在咱們家看《無間道》時的一句評論。”
我說:“什麼?”
汪洋說:“攘外必先安內。”
這時電視劇《陳真》裏被嚴刑拷打的皇甫一驃說:“我得親眼看到你把她交給我信得過的人……”
吉普車上楊毅,汪洋和我分列前後,楊毅喝著酸奶,我開著車,汪洋窩在副駕駛,嘴上起了燎泡,這一夜對於這個剛正式開張創業的男人來說絕對是極其難熬,我們的車停在了葉倩家附近,打算從這個我們認為最為可疑的人先下手。
葉倩從自家的樓上小跑著下來,還是那身白色羽絨服,她打了台出租車,我們跟在其車後。出租車一直開往郊區,我們保持著距離,因為葉倩認得我們的車,大概將近一小時的路程,出租車停下,葉倩交完了錢後,從出租車上下車,步子急匆匆的走進了一家平房。我們將車子停在離這家大概三十米的地方,走下了車,徒步前往,從外表來看這家並不富裕,鐵筋焊接成的門,用一條條竹坯子穿插而成的門板,院牆低矮,院落裏一口上滿水秀的壓水井,和許多北方農村一樣,在寒冷的冬季到來後都選擇用塑料布在窗戶外邊鋪好,然後用白色批條在窗框四周固定,起到保暖的作用,紅磚頭蓋的主房牆壁上掛著玉米和紅色幹辣椒,瀝青鋪的房頂兒已經不嚴密了,隨著風的吹拂,已經掀開了一些。
我建議道:“打算怎麼辦,翻牆進去?”
汪洋說:“隻好這樣了。”
我們三個剛要翻牆進院兒,隻見葉倩急匆匆的開屋門出來,我們三個馬上蹲下身軀,隱藏起來。院落裏聽見了踩摩托車油門兒的聲音,我們三個躡手躡腳的逐步後退躲避起來,院落的大門打開,葉倩騎著摩托車一路向北邊的莊稼地開去。我們三個慢慢起身,跑回車上,保持著距離跟隨著摩托車。莊稼地距離村莊還是有些距離的,葉倩拐了幾個彎後徑直驅向一個土坯房開去,停下了車,走了進去,鎖上了大門。整個莊稼地附近裏就零星的有這三個破土坯房,由於不是耕種季節,地裏一片荒涼,除了葉倩以外沒發現任何人。
我們在遠處停下了車,慢慢的走近了土坯房,這間房子更加破敗,牆體有明顯的裂紋,仿佛風再大一點兒都能刮倒似的,但同樣,玻璃窗也用塑料鋪好,批條釘上,我們湊近後,扒開了一小塊兒塑料膜往窗戶裏邊觀瞧,裏邊除了一個土炕,一張桌子兩把破椅子外看不見別的任何東西,而地當中除了葉倩以外還站著個中年男子,再仔細辯駁,讓我們大吃一驚,這個中年男子被綁在柱子上,表情痛苦,眼窩淤青,蓬頭垢麵,骨瘦如柴,鼻子和嘴角甚至流著鼻涕和哈喇子,嘴裏哼哼唧唧聽不清楚,邊說邊用舌頭舔舐著自己幹裂的嘴唇。
楊毅幾乎叫出聲兒來:“束縛捆綁!這妞兒口味兒夠重的!”
汪洋壓低聲音嚴肅的說:“你他媽的小點兒聲兒。”
楊毅壓低聲音說:“看!那男的表情多投入,我現在能平靜下來了,想想也是,這妞平時就那麼暴力,好點重口兒我也能理解。”
汪洋努力的解釋:“這窮鄉僻壤,鳥無人煙的地兒,可能是有那麼點兒另類的風土人情。”
我無奈的說:“你倆八成是錯了,這男的吸過毒,脖子和手臂上還有大量的針痕未愈合,還有,那不叫一臉享受,那是犯毒癮了。”
楊毅驚訝的說:“什麼?”
汪洋認真的看了看我說:“那就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