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夜未歸,擅離職守,待會退朝後自己到刑部領罰去。”

鳳懷璧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魯揚,似是已經從他的表情裏看出了什麼,可他不等魯揚開口就邁開步子向前走去。魯揚見狀,忙道,“陛下,臣有事稟報……臣……”

“有什麼事等退之後再說。”

鳳懷璧語氣淡淡,與平常無二。魯揚一時心急,顧不得禮節地從地上爬起來,衝到鳳懷璧的麵前,再重重跪下,“臣有要事,請陛下聽臣一言。”

這麼一來,平日裏與魯揚交好的宮人們都不禁為他捏了把汗。昨夜裏鳳懷璧的反常已經讓禦書房裏裏外外膽戰心驚了一晚,現在這個魯揚還不知死活地跪在這裏攔路,難道他就不怕惹得龍顏大怒,性命不保麼?

魯揚在宮裏人緣素來很好,所以幾個資質較深的老宮人看到鳳懷璧微微斂眉之後,趕忙悄悄向魯揚使眼色示意,可是這人好像是木魚腦袋,就是冥頑不靈,偏偏在這種關頭更鳳懷璧拗上了,

“你想說的是孫昊陽的事?”

魯揚被鳳懷璧一下點中心事,正要點頭稱是,可是當他看清鳳懷璧麵上的神色之後,沒來由的,他有些失望得說不出話來。

他能肯定昨夜裏,兩位老大夫一定已經向鳳懷璧說明了一切,可是聽完了真相之後,該是如此平靜甚至近乎冷漠的反應?他從鳳懷璧的臉上,幾乎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仿佛正在說著的這個人,與他沒有一點關係,

“是,臣是想……”

“如果是他的事,那不必說了。朕自有打算。”

鳳懷璧淡淡地將他的話打斷,“孫昊陽的這件事疑點太多,朕認為有必要徹查,但朕不希望你再插手這件事。另外,之前交代給你的那件事,可以著手去辦了,禁軍中的好手任你挑選,但這件事,我要你立下軍令狀,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樣子的鳳懷璧讓魯揚不得不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他跟隨鳳懷璧多年,很清楚這個主子極少感情用事。僅有的幾次,都是為孫昊陽而破例。可是這一次,那個人明明都已經纏綿病榻命懸一線了,他為何還能如此鎮定自若,像是全然不把這件事放在眼中。

“可是陛下,孫……”

“夠了!”

鳳懷璧的聲音陡然提高,魯揚立時噤聲,不敢再有多言。鳳懷璧已然動怒,麵上盡是不耐之色,但魯揚很清楚地看到鳳懷璧眼中滿是血絲,想必昨夜不能安寢才會如此。他轉念一想,又覺得鳳懷璧今日的表現有些異常。

“朕知道你與他交情不淺,但孫昊陽此人心機不淺,現在又身處阿木爾的陣營,所以朕對他不得不防。另外,朕仔細考慮過,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未免太過巧合,不排除人為可能。朕考慮到你與他有朋友之義,如果他真圖謀不軌,你的立場也很尷尬。因而這次的事朕會派合適人選去辦。你隻需要專心做好手頭的事,其他的不必多問。朕的話就說這麼多,望你不要因情誤事。”

最後的‘因情誤事’四個字,更是說得有幾分狠意,聽得魯揚一陣頭皮發麻。可等他看向鳳懷璧時才驀然發現,這四個字好像並非針對自己,倒更是像鳳懷璧在自言自語。

他怎麼忘了,鳳懷璧現在的身份是一國之君,再不是從前那個逍遙王爺。現在的鳳懷璧就算有心亦不可能為孫昊陽全心付出,何況兩人之間已經……

自己被子卿的一番話擾亂了心神,隻想到了孫昊陽處境危險卻沒有注意到這一連串事情的背後也許各自聯係。鳳懷璧一早就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