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自己,蘇遠回這個人深不可測,如果這整件事真的是他設計而成,那麼這一招無論是對孫昊陽亦或是鳳懷璧會產生多大的打擊,可想而知。
他的手裏,捏著孫昊陽的命。
“要是想明白了就退下吧。朕還有正事要處理。”
整整一晚的輾轉反側讓鳳懷璧剛剛複原的身體大有些不勝負荷之感。昨夜裏,他差點就按捺不住心底的恐懼親自要往別院看一看孫昊陽,但最後仍是強行克製了下來。他逼著自己冷靜地把整件事重頭到尾想了一遍,被掉包的藥單是陰謀的第一環節,為的是讓自己看出藥單的問題進而派人前往別院試探,借著,蘇遠回故意在魯揚麵前露出破綻,引魯揚深入別院一探究竟。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他不費一兵一卒就達到了威脅自己的效果,
可是他是如何知道自己與孫昊陽的關係?又如何知道自己會為一個孫昊陽放棄統一北族的大計?
阿木爾,你到底是小看朕了。孫昊陽這步棋你固然走得精彩,可惜你錯估了朕。朕可以選擇孤獨一生,也決不會讓大鵷的江山落入你蠻族之手!
晏後自那日私宴上將自己懷有身孕一事告知琅嬛之後就一直為此事憂心。自己與那風流公子雖然隻是一掖情緣,但相識之初,她早已將一顆真心奉上,甚至不惜為他嫁入深宮,甘受宮中夜夜的清冷與寂寞。
可是她心裏亦明白,那公子身邊美眷如花,紅袖盈香,他遊走花叢何曾對誰真的動心動情過?如今自己已嫁作人妻,不敢再奢想常伴左右,隻願他念在骨肉親情,留下這孩子,也算是為他二人相好一場留下些明證。
這段時間裏鳳懷璧雖然還是常常忙於政事,但已不像是之前那般將她冷落在後宮中,雖不在她宮裏留宿,但每一日也都會來她宮中小坐片刻。兩人之間的關係在外人看來真真是恩愛有加,相敬如賓,但究竟如何,也隻有彼此心知肚明。
這一日她剛送走鳳懷璧,前腳才踏進寢宮,琅嬛後腳便跟了進來。她來得如此突然,讓晏後大有些措手不及,尤其是在看到她麵色泛白神色慌張的樣子之後,晏後急忙讓下人們都退到宮外守著,自己則是小心把她扶到寢宮裏安置好。
“姐姐這是怎麼了?怎地如此狼狽?”
晏後話還沒問完,隻見琅嬛猛地將自己的衣袖撕開,露出裏麵染紅的裏衣,晏後見她傷得如此嚴重,心裏的疑問更深。她立即取來藥箱,拿出上好的傷藥遞給琅嬛。但琅嬛隻是默默搖了搖頭,徑自將扯下的衣袖撕成片,然後緊緊裹在傷口上,
“隻是皮外傷,不礙事。”
她手臂上的血已止住,可大片的血色還是看得晏後心驚肉跳。她在琅嬛的一側坐下,擔心地開口詢問,“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傷到姐姐?”
“鬼門的人來京城了。我在執行任務時受他們阻撓,險些被他們擒住。”
琅嬛臉色煞白,顯然是心有餘悸。她手臂的傷不算深,可是現在回想起方才的凶險仍有種劫後餘生之感。
“鬼門?”晏後赫然一驚,整個人幾乎從座上站起,“兩位宗主不是在汴州麼?怎麼會跑到京城來?”
“汴州那裏的情況我並不了解,隻是公子之前傳信給我,說他遇到了麻煩,一時抽不開身,要我多盯著你這裏。另外,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琅嬛說完,便向晏後遞去一隻白色的瓷瓶。晏後睜大了眼,麵上滿是驚恐地向後急退了數步,“這,這是什麼?”
“妹妹別怕,”琅嬛一看她這副驚恐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裏想的什麼,她笑著搖搖頭,按著受傷的手臂慢慢從座上站起身,走到晏後的麵前把藥送到她的手裏,“這藥對你與孩子都無害。這藥適量服用可以延後產期,但絕不可多食,否則對身體絕無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