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其實對我還是有感覺的吧,”

雖然是半強迫的狀態,可是到了最後仍是有些動情的鳳懷璧在全無防備之時感覺到孫昊陽鬆開了自己,因為之前糾纏得太過緊密所以一絲聲音也發不出的他在那人離開之後竟不可抑製地發出了一聲輕吟,

在自己心底,對這個人到底還是有欲望的……

側過頭笑著望向鳳懷璧的孫昊陽活像隻偷了腥的貓,可是笑容裏又不盡是得意。這是他強迫來的快樂,不如此,鳳懷璧恐怕連一根手指都不會讓自己碰到,

“你到底想怎麼樣,朕現在雖然貴為一朝天子,可是要朕幫楚歸鴻重回西梁是絕不可能的,你也不必再做這些事了,朕從前是喜歡你,想過跟你一起到老。可是現在朕想明白了,心裏再喜歡有什麼用,對你來說,朕還是隨時可以背叛的人,與其這樣,朕寧願把心┆

他一揚手間,那枚玉牌直直地朝著火盆飛去,然而玉還未落下隻聽得孫昊陽驚呼一聲,飛身過去撞開木炭燒的發紅的火盆,伸直了手臂險險接住那塊玉。火盆中的火燒著了一點衣角,可他全然不顧,隻一心一意檢查那塊玉,

“陛下!”

子卿看到這一幕也不覺大驚,而他懷裏的鳳懷璧因為之前強行運功震開穴道而受了內傷,嘔出一口血來。他見狀慌忙撕下衣上的一塊碎布幫鳳懷璧將手腕上的傷包住,然後便要起身去叫太醫,鳳懷璧拉住他,朝他搖頭示意。然後便一言不發地盯著癱坐在地上望著玉牌發呆的孫昊陽,過了許久,孫昊陽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站都站不穩,遑論是從這重重守備的皇宮走出去,

“我以為我們之間還有轉圜的餘地,我一直這麼以為,所以才拚了命一樣跑回來,”

他說著,緩步走到鳳懷璧的麵前,看了一眼擋在自己麵前像是要保護鳳懷璧的子卿,輕蔑的一笑,“我沒想到你的恨這麼深,既然這麼恨我,那就殺了我好了,”

他抓住鳳懷璧手裏的那柄匕首,握在自己的手上。此時門外因為之前的聲響已經聚集了不少的禁軍,隻要他這個時候一走出去,那下場必然是當作刺客捉進天牢,

死,不過就在你一念之間。

“你何苦……”

鳳懷璧突然間明白了他的意圖,他慌忙間抓緊孫昊陽的手,但那人輕輕一掙,轉過身朝著他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小心,別再傷了自己的手,”

我從這裏走出去,隻是遂你的心願而已。

剩下的話他還來不及說,門就已經被禁軍撞開。呼嘯而來的寒風吹散了孫昊陽的長發,他握緊了手裏的玉,在心裏默默道,這一次,我把自己的生死交給你。我隻賭這一次,倘若輸了,我也死而無憾……

一擁而入的侍衛很快將孫昊陽圍住,這種時候就算是鳳懷璧也不可能幫他遮掩過去。畢竟手臂上的傷跟凶器都是無可辯駁的罪證,況且,孫昊陽也絲毫沒有替自己辯解的意思,

“快,快去宣太醫過來!”

跟著禁衛一同闖進來的魯揚一看到褪去易容的孫昊陽就心裏涼了半截,再看到鳳懷璧手臂上鮮血直流的傷口,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鳳懷璧心裏雖然恨孫昊陽之前負情背叛,可到底沒想過要他死。現在這麼一鬧,隻怕自己想保他也不易。好在這些日子臨近大婚,所有的案子都會押後再審,

望著孫昊陽被帶走的背影,鳳懷璧輕而又輕地歎了口氣,坐在一邊的子卿以為是自己弄疼了他的傷口,緊張不已地看向他,然而鳳懷璧的眼中始終隻有漸漸走遠的孫昊陽,那麼無可奈何的神色一點也不像他所熟悉的鳳懷璧,好像所有的感情都和尋常人一樣無法控製而流露在外,

“陛下,方才我……”

雖然當時衝過來是本著保護鳳懷璧的心情,可是說到底最後傷了他的人是自己。而子卿也看得出來這個不顧後果闖入寢宮的男人應該就是鳳懷璧念念不忘之人。否則鳳懷璧不會露出這麼迷茫又矛盾的神色,

“這件事不要再說了!”

鳳懷璧突然打斷道,“要是知錯了就回水榭去好好反省,其他的話朕不想再聽。”

聽到這話的子卿愣了一愣,顯然是被鳳懷璧臉上輕微的怒色嚇到,他不敢再說什麼,心裏卻是難過得厲害,

鳳懷璧是在怪他貿然出手險些傷了所愛之人麼?

在他的心底,那個人到底是最重要的……

“陛下,先讓禦醫診治一下傷口吧。”

一直站在一邊幹著急的魯揚原本是要為孫昊陽說些好話,可是轉念一想,他這次闖的禍不小,鳳懷璧必然還在氣頭上,自己現在來求情無異於火上添油。既然這幾日不能定孫昊陽的罪,那不妨拖個幾日,等鳳懷璧的火氣消下去自己再來勸說興許他還能聽進去。

“朕的傷不要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