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耳邊簌簌的刮,柳葉兒隨著湖水飄蕩,廣袤無垠的這片草地連著湖水,輕白衣抱著勾乙在草地上飛馳。
風將他們的衣服吹的鼓了起來,更吹的勾乙的發不停的掃過他的麵頰。
他輕輕含住,無奈的笑了笑。
那時,勾乙仿佛能感覺到一點點春風拂麵了,可是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眼前也不再僅僅是白,還有了綠。
隨著馬兒的顛簸,他偶爾低頭時,好像能看見一片奇怪的顏色。
他好想問:“那是什麼?”
然而,他不會說話。
湖水淙淙,草木茂盛。
馬兒在湖邊吃草,輕白衣在湖邊烤魚。
“你可知道,我最擅長做菜,烤的山雞不競最喜歡,可惜這裏沒有,烤魚味道也是不錯的。你雖然不能吃,但我可以借你聞聞。”他伸過去烤魚,在勾乙鼻尖下走了走。
“香嗎?”
勾乙那日隻覺得鼻腔內轟然流入什麼奇怪的東西,那是他從沒感受到的東西。
香?什麼是香?
呸,好惡心!
夏天到了。
天熱的厲害。
輕白衣喜好清涼,非要拖著勾乙去遊泳。
湖水清澈四周也無人,他三兩下褪了衣衫,跳進了湖。遊的爽快,哈哈大笑。
勾乙靠在岸邊的石頭,輕白衣時不時會探出頭看一眼。
淺淺眉眼瞧著他,使了壞,伸手脫了勾乙的衣服,將他拉下來一起洗。
勾乙詫然覺得渾身冰涼,凍的他沒處躲。
他慌張的想:這都是什麼,這是什麼!好像全身都被包裹了一樣,好奇怪。
“這是水,它在擁抱你,歡迎你。它們喜歡你。”輕白衣靠著石頭,在水中抱著勾乙,“你感覺到了嗎,這是自然的溫度,它們知道你熱了,讓水來給你降溫呢。”
勾乙呆呆的,他沒有表情。
直到——
什麼滑軟細膩的東西貼了上來。
貼在他的身上。
他落入了懷抱。
輕白衣抱著他,像抱著孩子一樣,將他的腿張開。
“你快掉下去了,木頭都會浮起來,你怎的還往下沉呢。”輕白衣笑著對懷中的人說。
而懷中人,卻是徹底的愣住。
流水的濕滑,從縫隙間溜走。哧條的兩人毫無阻隔,細細相貼。
他明明沒有生命,卻覺得自己好像燒起來了似的。他依賴這個擁抱的溫度,他眷念這個懷抱。
原來,這是碰到他的感覺啊。
好像……還不賴。
是秋了。
天色漸漸轉涼,楓葉落了滿地的紅。
劍尖卷起紅楓,刹那間漫天都是。一道白色身影在楓葉中起舞,他的劍淩厲而美,黑發與那紅相映的刺眼,他笑著抬腳踢過去一片葉子。眼看著楓葉迅疾而猛,仿佛能將勾乙切為兩半似的,卻在他鼻尖堪堪停住,隨後搖搖曳曳的從半空而落,落在他的手心裏。
風卷著落葉飛舞,他踩在楓葉上,走到勾乙麵前,蹲下,笑望著他:“想學嗎?我教你呀。”
勾乙不說話。
誰想學呀,哼,花架子,我以後肯定比你厲害。
他在心裏偷偷說,輕白衣如何能聽見。他歪了歪頭,使壞般道:“這樣,我吃個虧,你叫我聲師父,我便教你,如何?”
不叫。
想得美。
才不要叫師父。
“我很厲害的。”輕白衣攬起他的腰,“帶你玩玩?”
你要幹什麼……喂!
風中飄落的紅葉間,一道白衣,一道紫衣。兩道身影若飄逸的蝶,一路飛向楓樹的高點。輕白衣輕飄飄踩著樹尖,望著方圓十裏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