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工作努力,又討領導喜歡,沒多久給升了個區域經理,說著好聽,其實就是負責收貨的頭,手裏不過管著兩三個人,薪水倒是給長了,可就是累心,錢多為了讓六子高興起來,專門給六子報了個畫畫的班,六子挺開心的,每天垮著個畫架去上課,沒多久就認識了一幫子朋友,偶爾還帶回家來給錢多認識。
錢多怕他們的關係讓六子受排斥,就給六子說了,結果六子剛聽完就哈哈的笑起來,安慰錢多說,他們搞藝術的還羨慕他有個性呢。
錢多都聽傻了,他發現他跟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有代溝
不過六子喜歡他,他也喜歡六子,錢多努力為六子著想,讓六子經常跟家裏通電話。
大概一年的時候,錢多下班回家,在路上就覺著有人在跟著他,他回頭看見輛車,車是他以前沒見過的,但那車一直跟他開到了小區門口。
錢多在樓下下了車,那車也緩緩停下,車門一開,錢多就愣住了。
張寧從裏麵出來,很隨意的走到錢多麵前打招呼說:“真巧。”
其實不是很巧,張寧找了半年才找到錢多,又想了半年才下定決心。
錢多顯然是愣住了,呆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說:“你怎麼在這?”
話裏一點驚喜的意思都沒有,張寧解釋說自己是順道來這考察,結果在路上看見錢多,覺著眼熟就跟過來了。
錢多就跟吃了個蒼蠅似的惡心。張寧倒象個老熟人,非要跟著錢多回家。
錢多說完不方便就想走。張寧緊跟在錢多後麵說:“你在順捷快遞上班呢?”
錢多看了眼自己的工作服,敷衍的說:“恩。”
張寧趁機說:“我分店的貨運可以找你聯係吧?”
錢多聽了就是一愣,張寧的分店正好有家在他管的那片,肥是肥,但一直都是郵政的活,錢多想了幾次都擠不進去,問題是這個話讓張寧說出口,錢多又不是不清楚張寧這個人多能打算,連考慮都不考慮就說:“我就一送貨的,我不管那個。”
張寧攔住錢多:“都是老朋友了,交給誰不是幹,你就別跟我客氣了。”張寧是打心眼裏想拉錢多一把。
錢多低頭開門,六子還沒學完畫畫,打開門,張寧跟著進去。這個房間怎麼看怎麼亂糟糟的,地方很小,就一個房間,床在最裏麵,吃飯的地方就靠著床的位置。
錢多走進廚房做飯,張寧也跟了進去,意思是想要幫忙,錢多嫌他礙手礙腳的,沒一會就給他了請出去。
六子回來的時候,看見張寧就不是很痛快,話裏話外問張寧什麼時候辦完事走。
六子還故意給錢多夾菜,你一口我一口的,恨不得嘴對著嘴的吃。
吃完心堵的飯,張寧就告辭走了。
花六子臉色不好的問錢多,是不是心裏有什麼活動,錢多指天發誓說,要還對張寧有想法就出門讓車壓死,花六子這才心情好了點,抱著錢多親了又親的撒嬌。
張寧氣的連夜開車回家,他鼓了那麼久的勇氣,把要求放的那麼低,換來的卻是一肚子的難堪。
到家已經是夜裏十一點了,張寧回到冷冰冰的家裏,劉麗早已睡了,他們自從結婚後就一直是分房的,這棟別墅有的是地方,有的是沒人住的房間。
張寧有時候也會憤憤的想,他勤苦了那麼多年,就找了這麼個不懂事的妻子,回家連口熱飯都吃不上,更別提其他的溫存體貼。
躺在床上的時候,張寧腦子空空的,怎麼也睡不著。
最後他坐起來,套上睡袍,走到廚房,靠在整潔的操作台上,就跟做夢一樣的想象著錢多站在這的樣子,錢多會穿圍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