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
“如果要申辯的話,請到法庭上去做吧。”
伊維魯過去所犯的罪行被徹底揭露,不但全部的財產都被沒收,而且他自己也上了人力船。
“……難以置信……”
從今天清早開始,這句話已經不知是第多少次從奧斯卡嘴裏冒出來。
並馬緩步走在街道上,此刻朝日初升,映得沿道的落葉樹上輝金點點,美景不可方物。
而奧斯卡卻是這付模樣,塞西路不禁吃吃地笑。
“我也不敢相信呀。她救了我之後,強告訴我她快六十歲了,我的眼睛都一下瞪圓了呢。”
從熟悉安傑黑街上所有情況的禿頭老伯那裏打聽到西儂歲數的那時,塞西路完全無法相信,反應和如今的奧斯卡是一模一樣的。
“但是,這樣一來你腦袋裏我和西儂有什麼的蠢念頭就無影無蹤了吧?不止如此,強還說她從很久前做沙龍的女主人時起就不和客人們打什麼交道了,因為不想被牽扯進什麼無聊的戀情糾葛。偶爾碰到伊維魯這樣不識趣的家夥來糾纏的話,就用真實的年齡來擋他們的駕,”
塞西路從另一匹馬上窺視著自己的表情,奧斯卡不好意∴
修珊娜慌慌張張地說,但魯內隻是“是嗎”地說了一聲,就沒有再追問下去,修珊娜鬆了口氣。但他這種問話的口氣,簡直就像是什麼都知道了一樣啊……
說起來,現在他們又在哪裏呢?不過和老爺在一起的話,想來塞西路大人也不會做什麼亂來的事吧。可是自己總是被留下來看家,要一天到晚地擔心,說不定自己才是受害最深的人啊。
即使這樣,溫柔的侍女還是祈禱著主人夫婦的平安。
阿奇特努,昂弗陸爾鎮。
說是城鎮,可和王都安傑是無法相比的,隻是個鄉下的小鎮而已。走上一百步就可以從街道的這一頭走到那一頭,就是這樣開玩笑般的小。
當然,和不夜城王都相對的,這裏一入夜店鋪就全都關門了,開著的隻有兼做旅店和酒店的雄雞亭一家而已,而且過了十二點後也會把最後的客人送出去,然後熄掉燈火讓街道被夜的黑暗完全籠罩。
在已經沒有人走動的街道上,出現了兩個正在行走的身影。一個人是高挑個頭,另一個則身材嬌小,鬥篷上帶的兜帽吧臉遮得嚴嚴實實的,認不出他們的樣子。兩人的足音回響在師塊鋪成的道路上,忽然,走在前麵的小個子停下了腳步。
抬頭看上去,是打開著的窗戶,蕾絲的窗簾在夜風中飄拂。這個三層樓的石砌館邸麵對通路的其他窗子都是緊緊關閉著的,隻有二樓的那個窗口似乎要招引他人進來一般敞開著。
穿鬥篷的小個子取下掛在腰間的皮帶上的繩鉤,扔向那個窗子掛在上麵,輕捷地爬上二樓,高個子也跟著爬上去。
“忽然從窗口跳進來,真是熱情的人兒啊。”
幾年前初次相遇的時候,她也是這麼說的。
懶洋洋地坐在貓腳睡椅上的,是個身著黑色長裙的婦人。
年齡大概有三十幾歲吧,但仍然是十分的美麗,烏油油的黑發,黑曜石一般的眼瞳,而與之成為相對比的是,她的皮膚像新雪一般的潔白。
晚禮服的胸口似乎開得有些過大了,但顯得被束腰托起的豐滿雙鋒仿佛要從中爆裂出來似的,異常地性感。
但是,那胸口上卻掛著一個與豪華禮服完全不相稱的粗糙項墜。
似乎是祭奠上賣的土特產品或是刻著聖人肖像的紀念章,這種象征信仰堅定的東西和這個婦人給人的感覺怎麼看也很不相合。
“這種驚嚇到這樣美麗的您的失禮行為,請您原諒。”
塞西路把兜帽拉到身後回答道,這也是與幾年前相同的台詞。
塞西路麵前的婦人的視線並沒有投注在他身上,而是他身後那個仍然深深地戴著兜帽的高個子男人。
“他是?”
“他的搭檔,我叫諾瓦爾(黑玫瑰)。”
雖然感受到背後仿佛刀刺一般的視線,塞西路卻說出讓人啞口無言的話:“但是,他的真正身份是阿奇特努的宰相、門福爾公爵大人,隻是和您開個玩笑而已。”
是的,這個穿鬥篷的高個子就是奧斯卡。那之後他在床上用了一個晚上來說服(?)塞西路,讓死硬的塞西路最終答應了下來。
“算了,黑玫瑰,這和過去我的綽號是一樣的。全身黑的裝束的確很適合您啊。”
染成赤紅色的嘴唇綻開了,夫人快樂地微笑起來。
奧斯卡隱藏在鬥篷深處的視線在問:“這個女人,不會是?”塞西路點點頭,為這個疑問蓋上肯定的印章。
噗嗵,奧斯卡的心情一下變得很不爽,還在內心裏歎了口氣。床上的盤問隻讓他說出了要去昂弗陸爾而已,至於要見的是誰,塞西路最後也沒吐露出來。
——如果他說要見的是老相識的女人,而且還是個娼婦的話,絕對不會允許他到這裏來的啊……
妓女西儂,開在安傑的一朵黑色謊花。因為她的頭發和眼睛,還有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