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市公安局的,這邊有個案子想請你與我們走一趟。”
周宇晗唇邊的笑意淺了些,卻依然存在:“原來幾位是警官先生,真是失敬了。”
陳飛騰心想這個周宇晗心理素質確實不錯,別的凶犯在警方找上門來時少不得要慌亂,麵上也會有所表現。他倒是好得很,居然還能笑得出來,給人一種他從未做過壞事的錯覺。
不管心裏是怎麼想的,陳飛騰麵無表情的看著周宇晗,重複了剛才的話:“周宇晗先生,我們手邊有件案子需要請你配合調查,請你和我們走一趟吧。”
周宇晗道:“雖然說配合警方工作是我們市民應盡的責任,但我自以為奉公守法,從沒做過違法犯罪的事,不知警察先生要以什麼理由請我與你們走一趟。據我所知,沒有明確證據找上門來,我是可以告你們汙蔑的。”
陳飛騰聽周宇晗還在放軟刺,唇邊不由得牽起幾絲冰冷的笑意,他將逮捕令和搜查令展示出來:“我們警方自然是依法行事的,能找到周先生這裏來當然是有證據的。不然用瞎貓碰死耗子的方式,得有多少無辜的人遭殃?”
周宇晗臉上的笑意更淡了些,無奈道:“看來各位是有備而來了,我希望這件事不會對我的名譽造成損失,不然我是會與各位警官先生追究到底的。”
周宇晗沒有再掙紮,配合的與陳飛騰等人進了市局。
不過既然有搜查令,陳飛騰也沒浪費了,他很快通知了局裏的其他同事,讓他們來周宇晗的家裏進行搜證。
陳飛騰其實也很清楚,依周宇晗的謹慎,能在他現在住宿的地方找到證據的可能性十分渺茫。
但萬一呢,萬一周宇晗老馬失蹄,不慎有證據遺落在這個住所呢?或者,周宇晗有點別的奇怪的癖好,比如收集收藏被害人隨身攜帶的物品等。再或者,他在謀害被害人的時候沾上了與被害人相關的證據等。
周宇晗越是謹慎狡猾,陳飛騰就越是不敢掉以輕心。
請周宇晗回局裏配合調查的理由是十幾年前的山林拋屍案,麵對警方的審訊,周宇晗依然是不痛不癢的模樣,對於警方的詢問,他選擇了避而不答。
在周宇晗的老家找到那具被掩埋的屍骨後,方繼明並沒有急著趕回市局,他在村子裏走訪了些人家,想更進一步了解周宇晗這個人。
方繼明的走訪並不很順利,主要原因是與周家交好的年輕人大都去外麵務工了,很難找到在村子裏生活的。而年老的人記憶力並不是很好,大多對十幾年前的事都已經模糊,隻能斷斷續續回憶起些許事情來。
走訪艱難,方繼明也沒有放棄。
從村民們斷斷續續的回憶中,方繼明為周宇晗拚湊出一個不怎麼美好的童年。
他想,就是這個不怎麼美好的童年,大約就是周宇晗走上歧路的主要原因。
在離開村子前,有位老人特意找到方繼明,悄聲與他說:“警察,有件事我憋在心裏很久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與大牛的案子有關係,不過我想我還是和你說吧。”
周大牛是周宇晗原本的名字,在被送進福利院後,周宇晗就給自己換了名字,拋棄了周大牛的身份。
方繼明拿出記錄本,做出傾聽的模樣:“您說,隻要您能想起來的,都能說。”
老人壓低聲音道:“我聽說大牛他媽和別的男人又不好的關係,大牛他爸也是因為他媽的關係不肯再回村子。”
方繼明豎起耳朵,問道:“這是什麼說法?”
老人卻是搖搖頭:“記不清楚了,隻模糊記得有人說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了。”
方繼明卻是將這點著重記載下來,他想起了省大案和兩個月前拋屍案被害人的共同點,兩人都在感情上與人不清不楚,這就與凶手選擇被害人目標的方向一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