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莘撩開細碎的發，別到耳後，一顆紅痣清晰可見，她冷冷地盯著易泓看：“電視台隻有兩個手語翻譯員，除了我，還是我。”
“至於你……”路南莘揚起下巴，蠻橫無理地對他宣示：“即便你背會了圓周率，你也成不了氣候。”
她就是這般驕傲。
說完，她不再看他陰沉的臉色，獨自一人離開了。
會議室裏，兩個從事媒體工作的領導，老錢和曲韻已經在室內討論得熱火朝天。看見路南莘走進來，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
老錢曾被路南莘捏住痛腳，一直有些害怕她，從不敢主動和她搭腔。
所以就隻能由曲韻來開口。
路南莘坐到他們身前，眼睛一眨：“曲姐，那件事我已經知道七七八八了。”
“不管如何，我還是再解釋一遍吧！”曲韻溫柔地說：“南莘，最近一年一屆的交換季又開始了。清澤市的恒遠電視台會和我們電視台交換人才，你也知道這是我們兩家電視台的傳統。”
“我們會在所有員工中選擇優秀的員工前往清澤市體驗新的工作環境。”
“可是我們目前遇到了一個麻煩，我們電視台裏有兩個同樣優秀的手語翻譯，讓我們挑選出一個更勝一籌的實在過於殘忍。”
每一句話似乎都在設下圈套，路南莘隻靜靜地看著她表演。
末了，曲韻還問她：“南莘，你有什麼想法嗎？”
路南莘直接忽略老錢的感受，詢問曲韻：“在這世上，有人喜歡看實力說話，有人更在意個性品行，曲姐，你的評價標準又是什麼？”
老錢急切地開口：“我倒是比較看重易泓，他畢竟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這孩子性情好，工作能力也十分傑出，我覺得……” 他眼中的欣賞不加掩飾。
路南莘笑眯眯：“你的意思是想內定？”
老錢隻看著她，卻不說話了。
“也對，中簡的作風一貫如此，明天我就辭職去清澤市，直接上任豈不是更美妙。”路南莘轉身離開，曲韻立刻叫住她：“南莘，你先別走。”
老錢從桌前站起，他著急地解釋道：“我隻是舉例，舉例你懂不懂？”他沒來由地變慫，實際上每次見到路南莘這張笑臉，他就情不自禁地腿軟。
路南莘語氣誇張：“也怪我太蠢笨，竟然聽不出來你的話外音，既然如此，就勞煩你親自解釋給我聽。”她再次坐下，曲韻這才稍鬆了口氣。
老錢繼續哄騙：“要是公平競爭的話，憑易泓的本事，你也遲早會被刷下來，免得到時丟盡顏麵，你還不如聽我一勸，你放棄這個選擇，未來一定還有更好的選擇在等你。”
路南莘笑得不可自持：“我缺的不是麵子，而是實現自我價值的機會，這機會是你能給我的嗎？”她尖刻的目光，猛地刺入了老錢的眼球。老錢又怕又氣。
“路南莘，請你搞清楚，你在和誰說話？”老錢麵子擱不住，也對她沉下臉來。路南莘懶懶地打了個嗬欠，狀似不經意地提及：“有空我們談談午夜私會那件事。”
隻這一句話就讓老錢額頭流下豆大的冷汗。
曲韻阻止了他繼續發威：“老錢，你先別說話。”
她看向路南莘，自以為公正地說：“我相信易泓也不想勝之不武，我就給你們展示自己的平台，為了公平起見，我還會特意請來清澤的幾位老師作為裁判方，你覺得如何？”
“何不玩大一點？”路南莘心裏自有一本帳，他們想暗箱操作也沒門。
“碰！”門大開，易泓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